一直犹疑着去找寻一个词语、一种比喻去形容我眼中的「摔跤吧!爸爸」,迟迟未动笔,怎样去解释我从头到尾贡献的眼泪。
今日,重温「月亮与六便士」中里斯特克兰德的一生,突然体会到这些人物身上天生具有的悲剧气质——堂吉诃德式的,让我着实感慨。仿佛是一种命定的无奈,又夹杂着一丝挣扎的可笑,好像还有一些顽强又无所畏惧地勇气,这大抵是我动情掉泪的最初原因。可能是出于对这些人求而不得地过程的同情和感动,可能是出于对愚昧地执着的一种敬佩和崇拜,各种值得玩味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不由得伤感。
命运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说来奇怪,命运总是以一种有趣又可怖的姿态呈现在他们面前。它叫你看到希望,却不告诉你究竟是一次灿烂的狂想,还是一出早就写成的剧本。它叫你深感绝望,却不告诉你究竟是浑浑噩噩的度过,还是挣脱樊笼去胜天半子。我看到他们骨血里的倔强,一种困兽的原始本能,一次激情的绽放。
现代人可能活得理性又乏味,缺少的便是一种解放的冲动。你不会像里斯特克兰德那样抛弃高尚的底线,却依然被那种精神上极度的专注所吸引。你不会像摔跤里辛格爸爸那样有着笨拙的执着,却依然被他的冠军梦想和深沉父爱所感动。
人们总会向往着、梦想着自己缺失的那部分,或许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剧色彩。看着别人故事伤情的时候,不妨也可以说是逐渐回归自我、认清自我的过程。难过的不是别人的故事,只是自己的故事罢了。
他们的理想最终都实现了。在外人眼中,也许怪异到龌龊不堪,也许渺小到固执可笑。不过他们甘之如饴,他们精神上的小岛,可以自由舞蹈,不需要别人的评价,也不在乎物质上是否丰盈,甚至在他们面前,生命也显得有些轻巧了。里斯特克兰德追求的是美而不是真理,辛格追求的是梦想而不是现实。你只需活出自己的模样,而不是别人;你只需自己一个观众,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