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是个体对特定对象总的评价和稳定性的反应倾向。包括认知,情感和行为倾向。
从各方结盟到中立
“各方结盟”是一种能力,即同等的对待所有家庭成员,认可每个家庭成员所做的贡献并能够与矛盾关系的双方打成一片。与之紧密相关的概念是中立。中立不是目的,而是从中立的作用理解中立。如果系统咨询的参与者在事后搞不清楚,咨询师站在哪一方,赞成哪一方的观点,对问题的看法如何,那么咨询师就是中立的。中立不是指没有个人看法,而只是不要以一种教条的形式提出看法,比如您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咨询师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且能恢复中立,方法是明确的讲出,他的观点可能对来访者系统根本不合适。在系统治疗中,中立是在一个温暖,充满共情的关系治疗中合作。治疗师需要完全参与其中,在会谈中阶段性地密切关注每个家庭成员,目的是尝试找出最令人反感的做法或事件背后的意义。
中立有几种不同的方式:
1、对人中立:咨询师更加支持哪一方,始终是不明确的。这有助于使他们不卷入成员之间的冲突之中。此外,这能够与每个人建立一个有成效的“内部距离”,并且更容易把注意的焦点放在“中间”。
2、对问题或症状中立:咨询师究竟把症状或间题看成好的还是坏的,始终是不确定的,例如,一个少年离家出走,祖母干涉妈妈对孩子的教育,爸爸很少在家,祖父酗酒,妈妈服用安眠药,某人有犯罪行为。同时,咨询师想要消除这个问题还是建议维持下去也是不明确的。
3、对看法中立:咨询师在会谈中,赞同哪一种间题的解释、解决问题的想法价值观、态度始终是不明确的。一个40岁的人是否不应该再和父母住一起,还是14岁就应该搬出来;是应该一天打扫一次房间还是一年一次;一对夫妻在性爱中是采取施虐受虐式的,还是纯粹的柏拉图式的,咨询师对此都不会明确表达看法。这样一来咨询过程对于其他人就是开放性的,可能会产生比咨询师提出的更好的主意。
我们认为,令人担忧的职业病的表现是,系统治疗师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中立。我们把中立看作在特定咨询背景下的一种专业态度。它并不适用于与自己的孩子、亲人、同事的交往中。它也不适用于暴动、救济或社会监督的情况。我们建议,要时刻意识到,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中立有意义,在什么背景下没有意义,并且在系统咨询中,当有充足的理由时,能够有意识地放弃中立态度。
从中立到好奇
赛钦在1988年建议,早期米兰小组提出的中立、循环、假设的原则要按照好奇的观点重新建立。中立有利于一种满怀尊重的好奇态度,而不去确信某种因果关系和评判道德的好坏。如此来理解好奇,反过来也使中立变得容易。中立变得容易。对模式和可能模式的多样性感兴趣而不是做出评判。假设和循环提问可谓是维持好奇态度的技术手段。这三者之间存在一种递归关系:它们相互创造。
“已经找到一种‘正确的’描述”的想法会阻碍人们寻找其他可能的描述。然而好奇可以使人们不断地寻找其他描述。好奇是系统治疗的基本态度。它反对一种修理逻辑,即认为人们可以完全看透另一个系统并对其进行调控。系统的好奇对每个系统固有的自身逻辑感兴趣,对之不做好坏的评价,而是把其看作是有效的。因为它对于这个系统来说,明显被证明为是革命性的。如果我们认为自己对于一个系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一无所知,那么好奇心也就不会受到社会控制。此外,好奇反映了这样一种态度:把“不知”当做资源。这种“不知道的”态度反映了一种特定的立场,其首要目标是避免草率的认识。“保持好奇,不是指努力去获知答案,而是允许答案自己呈现出来。
轻视想法,尊重人
赛钦等人建议,系统治疗师不要看重那些人们确信的观点。从而系统实践就有了一个“保障机制”来避免过于确信,这也包括对系统治疗本身。因为,这个问题当然也很有趣,即什么时候需要有意识地怀疑系统观点,并且恰恰不去遵循系统理念。例如有意识地遵照线性假设,不中立,表现出站在某一方,指责某一方的过错,等等。设置是用来打破的。
一个有意思的案例:在米兰家庭治疗研究所,一位治疗师在一次治疗会谈中觉察到一位母亲希望得到关于教育孩子的指导。他的同事认为这没有用而拒绝了她。最后他们决定利用这个有分歧的讨论。治疗师对母亲说:“您成功地让我相信,您无法胜任。我相信您并且认为我应该给您一些指导。但坐在镜子后面的我的同事认为,给建议没有用。因为他们所递循的系统理论不允许他们这样想。因此,我和同事达成一致,请您允许我相信您能力不够。但是这仅仅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并且我要为我相信您会产生的后果负责。三个月后,我们会再次对此讨论。”然后,治疗师就给了她一些简单的指导建议。三个月后,这个病人按照指导做了,并且她的行为有所改善。这位治疗师说:“我的同事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按照我的指导做,根据系统理论人们是不会听从的,为什么您听从了?”她回答说:“我按照您的指导做,是因为与您那些坐在镜子后面的同事相比,我更能忍受您。”
正是这种对待自身信念的灵活性使创新的潜力被发据出来,这在治疗和咨询中也是必不可少的。短程治疗的始祖米尔顿·埃里克森说过,他有两年多的时间、每天晚上都接待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看电视。而埃克哈德·施佩林,这位精神分析家庭治疗的重要先驱人物,有时会邀请重症病人到他的家里,他甚至有一次带上一位厌食症病人参加他的家庭度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我们在圣玛丽海滨吃海鲜的时候,她是如何第一次学会享受美味。”他提出了这样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说法:“我不相信任何理论,我只是运用它而已。我只运用对我有帮助的那部分理论”。这两个例子都映照了一句俗语,让人们学会不要盲目地相信任何权威和定理:“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