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一问,小猫都没有卖,张二娘说打算留着自己养,所以王燕也没有强求。而且,最要紧的是月灵只喜欢白猫,若是买回家,她不愿意要就尴尬了。
闲聊一番,王燕便辞别张二娘,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王燕想先把看到猫的消息告诉月灵,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想要,就领她来看,看对眼儿了,再跟张二娘商量,哪怕是加点钱也无所谓。
回到家,月灵在生闷气。张宇给她的小鱼两条肚皮朝天——死翘翘的,正趴在地板上。她说,是老爷子把淘米水倒进养鱼的小盆里,鱼才死的。
老爷子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哄都哄不好,拿钱给她去杨家小卖部买零食,她不要,做蛋炒饭给她吃,她也不要,就要一模一样的小鱼。
对此,老爷子既无奈又头疼,换上筒鞋准备去河边捉鱼。王燕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自然阻止了——老爷子年纪这么大,又有高血压,河边又湿又滑,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栽进河里去。
为缓和祖孙俩的关系,王燕将张二家有小猫的消息告诉老爷子,再由老爷子转告月灵,使她开心。果不其然,听说有小猫,月灵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嚷嚷着要老爷子带她去张二家看小猫。
随后,老爷子和母女二人锁上门,将钥匙塞进窗户边上的缝隙中后,一起往张二家走去。两只小猫还在原处,正同它们的妈妈趴在垫子上呼呼大睡。
母猫也是只橘猫,鼻子和脚掌粉嘟嘟的。它很警觉,听到脚步声登时爬起来,做出一副攻击的状态。两只小猫从它身上滚下来,一个劲儿地叫着,大抵跟人类小孩一样,有起床气,正发泄不满呢!
王燕有些诧异,这母猫这么越来越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她突然想起上次回南庄,家里就有一只黄猫,没想到它竟然是张二家的。
王燕牵着月灵的手,将看到猫就激动得走不动道的月灵拽着走,跟在老爷子身后,推开张二家伙房的由红木板制成的门走了进去。
张二家做饭的火炉跟李大狗家使的一样,同样接连着一根伸向屋外的烟管。火炉边围着两个女人,一个脸上爬满皱纹,跟李老汉年纪相近;一个衣着朴素,腰上系着围裙,分别是张二的娘和媳妇。
“大叔,屋头坐。”张二媳妇起身迎了过来。
王燕看向靠在墙边打盹的张二的娘,喊了声“伯娘”,接着就把月灵拉到身前,说:“月灵,喊人,那是张奶奶,这个喊二娘。”
婆媳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月灵。月灵有些害羞,怯生生地挨着王燕坐下,也不说话,盯着从火炉里冒出来的火苗,心里却在惦念外面屋檐下的三只猫。
拉了会儿家常,王燕话锋一转,说起月灵想要猫的事。张二娘没搭腔,她儿媳笑着说:“我屋头就有两只,在外面,丫头想要逗抱一只回去吧。”
“那,你看拿多少钱合适?”王燕试探道。
张二媳妇摆手,说:“拿浪子钱哦,猫能值好多钱?喜欢抱走好好喂就行了,毕竟是一条生命。”张二娘还是没说话,只悄悄瞪了儿媳一眼。
张二媳妇将小橘猫捉住装进编织袋,递给王燕。王燕往她兜里塞了一百块钱。人家虽然说不要钱,但该给还得给,毕竟猫是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