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应该是十三岁了,生产队有了一台小小的电视机,放在会计家里,队长对我说,你是生产队里有文化的人,这放电视的事情交给你负责了。
所以,吃过夜饭,我会跑到会计家,而会计早已将电视机搬在屋外一张桌子上了,我过去接通电源,调一下频调,电视画像便呈现了,顿时小孩子们高兴得又蹦又跳的。
可我不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那天傍晚,我刚端了一碗粥坐在屋檐下的石头上喝粥,这时走过一个男社员,他偷偷在我的粥碗里放了一把楝树果,他逃之夭夭了。我没有追牢他。
我气势汹汹。
好笑的是,他跑过来看电视了,他一来我便将电视机关掉,我对大家说,他往我粥碗里丢了一把楝树果,结果我夜饭都没吃,如果他要看电视,我就不放。会计说,我叫他买一块棒冰给你吃,你放电视吧。我答应了,在社员们的心目里,我是一个干什么像什么的人。
其实我哪懂电视原理啊,有时电视机图像一闪一闪的,我对准电视机拍几下,哎哟,电视机图像竟然清清楚楚了,社员们便觉得是我有本事一样的。
我为自己少年放电视喝上一声彩,至少它启迪我,做任何事情不要畏难,要勇于尝试,或者失败了可以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