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游的第五日,沿着大皇宫门前的温斯顿.丘吉尔大道一直向南,越过亚历山大三世桥,我来到位于荣军院(Les Invalides)东侧隔着荣军大道(Boulevard des Invalides)的罗丹博物馆(Musée Rodin)。奥古斯特.罗丹被称为现代雕塑之父,他的《思想者》雕像名扬四海,爱好艺术的人都不愿意错过近距离观赏它的机会。
当罗丹把自己的作品全部捐给国家,政府遵循了罗丹的遗愿,把罗丹用于存放作品的一栋旧建筑改造成现在的罗丹博物馆。但这个地方并不是罗丹故居,只是个私人公馆,至今还被称为“拜伦公馆”。罗丹一直生活在巴黎郊区的一个名叫默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真正的罗丹故居,也是如今罗丹博物馆的一部分,同样对公众开放。
罗丹博物馆由于罗丹超乎寻常的名声,参观者也是络绎不绝。所以博物馆在这个不太宽敞的小街(名叫Rud de Varenne)上扩建了一个新的门脸,这个新的门面成为现在罗丹博物馆的入口,从这个入口进来经过服务台买票之后即可进入到主建筑门前的广场。在服务台的右侧是一个纪念品商店,空间非常窄,但品类不少。
穿过服务台的出口,广场右边是以《思想者》为主体的玫瑰花园。当这里的玫瑰盛开,具有历史经典性的罗丹雕塑与红花的相互辉映,形成独特的景观。它的远处可以看到艾菲尔铁塔的塔尖和荣军院的金色屋顶,让人们切身感受到身处巴黎。在这个花园中部是深褐色的雕像《思想者》。不同区域,还会发现一些名作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巴尔扎克在树荫下与每一位访客无形的对话,如同见到熟人,能够给人以一种意外的亲切之感,仿佛他乡遇故知。
走出《思想者》花园,首先见到的是博物馆的主体建筑,罗丹博物馆所有的展览在这里举行。这里在罗丹的时代是一个艺术的汇聚之地,相当于现在的艺术园区,许多艺术家在这里租房间陈列自己的作品,或进行交流活动。罗丹从1908年开始把这座建筑(拜伦公馆)作为他的工作室。随后他把所有收藏的雕塑,连同文森特·梵高、克劳德•莫奈和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的画作,都存放在这里。在博物馆二楼的一个展示厅,我看到与罗丹同时代的画家梵高的《唐吉老伯》,以及梵高给他的画像,莫奈的《美丽岛》,还有雷诺阿的《裸女》;博物馆还设立了一个房间,专门展示罗丹的情人卡米尔·克劳德德尔的作品和《成熟时代》(The Nature Age) 的两个铸铜作品之一。少数过道上的作品加了玻璃罩,多了一些博物馆的感觉。
在这里,绝大多数的作品是没有玻璃罩的,也就是裸露在外面的展出,几乎是还原了当年所陈列的感觉。这里所有的窗户都是能够打开的,尤其是面向花园的那部分,打开窗户后看到的景观,是其他博物馆所难以比拟的。以老建筑改造而成的罗丹博物馆,并没有在建筑空间上下很大的功夫来,而是完全通过作品的陈列,来展现它的魅力,用作品来连接与罗丹的历史记忆。当人们看到房间开着的窗子,直接面对的花园,几乎寻找到了罗丹生前的格局和感觉。
博物馆周围的花园中有许多自然环境中的著名雕塑。沿着博物馆建筑的右侧向南走,就可以看到馆内有着绿茵茵的草坪,两侧树木成荫。在东面和西面分别有两处主题线路:一是奥菲尔花园,这里草木与假山盘亘交错,宛如《奥菲尔哀求天神》的序曲;另一个是泉水花园,由多处水池点缀的小径蜿蜒构成许多独立和奇特的景致。
沿着花园两旁绿树成荫的小径漫步,可以看到许多散落在树林中的罗丹的雕塑作品,包括他为自己做的雕像,这里实际上就是一座雕塑公园。在公园的南部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池,中间是乌戈林(Ugolin) 雕像。在东侧的泉水花园中,还有罗丹设计的《维克多.雨果纪念雕像》、《行走的男人》等等。
与《思想者》对应的左侧的院墙上镶嵌有巨大的《地狱之门》,人们都喜欢在这件代表作前合影,它的左边还有《加莱义民》。沿着右侧的小路往前是一个新建的看似很简单的像平房的建筑,沿着路边都是落地的玻璃窗,这里是固定的石膏雕塑展示厅。
为了很好地解决具有历史底蕴的博物馆与当代艺术的问题,罗丹博物馆还在花园内不时引进一些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通过与罗丹的对话,展现对同一主题的不同的诠释,使参观者更多地了解艺术的发展和变化。这些当代艺术作品并不是长期陈列在这里,而是短时间的陈列。
人们喜爱罗丹的雕塑作品,除了它对人体结构的精准把握,还有那让冰冷的石头焕发的生命和灵魂。从罗丹的雕塑作品可以感受他满怀的激情。被称为“上帝之手”的罗丹有着怎样的情感经历,才能将那种情感赋予《亚当与夏娃》和《吻》这些绝世作品之中。
据说罗丹在潦倒的日子里认识了缝纫女工罗丝·贝莉。那时候,罗丝虽然如花似玉,可是,罗丹却难以抵挡住卡米尔的美貌和才情,三人之间的故事纠缠不清。结局是,罗丹终于给陪伴他一生的忠实的罗丝以妻子的名分,举办了迟到的婚礼,两个星期后,2月14日,西方传统的情人节那天,罗丝去世,成全了一段苦涩而美妙的故事。而另一位被称为罗丹情人的卡米尔此时却在精神病院里任红颜和才华一起褪去,造就了一段人生悲剧。
但是,人们还是念念不忘卡米尔,忘不了她曾经创作的那些精彩的雕塑,忘不了她与罗丹之间的缠绵和激情、不舍与反复、纠葛与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