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献身:信仰若碎,灰飞烟灭

爱情也是一种信仰,但信仰高于爱情。虽是一部推理剧,是一段爱情故事,但我更愿意用“信仰”来定义石神哲哉。

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

遇到靖子之前,数学是他的唯一信仰,生命的唯一源泉。当探索数学遇到瓶颈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亡,而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是靖子母女摁的门铃声。

他对靖子自此产生了情愫,这份情愫包含爱情,但远远高于爱情。纯粹的喜欢,能够为之奉献一切,却又没有企图占有的私欲。有时候,一个人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靖子母女之于石神而言,就是照亮他生命的阳光。

石神把靖子和美里置于同信仰一样高度的位置供着,那么小心翼翼,而石神的悲剧也就此开始。假若没有前夫的出现,工藤也会带走靖子,到时候看不见生命的阳光的石神,依然会选择结束生命罢。替靖子母女顶罪,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是他唯一能示爱的机会,也是他这个齿轮的作用。

花冈靖子和花冈美里

石神,生活中的失败者,却爱得让人泪目,尤其在电话中说到“这通电话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跟你联络”的时候。我不禁感慨:这是永别罢?舍得吗?如此伟大的付出,却还没得到任何的回应,甚至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逝了吗?所以汤川禁不住说出了真相。

美里的自杀,让我挺感动的。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单纯地懂得感恩,对隔壁的叔叔充满了无比的敬意,而且她还不知道真相。她不像她母亲那般世俗,至少她认为她母亲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别的男人约会。如果不是美里的自杀,知道真相的靖子应该会选择继续苟活,不会自首罢。

无意去批判人性,不过这个故事确实很难结尾。纯粹就故事而言,我希望是这样的结局:靖子不自首,石神自首认罪后自尽,汤川再告诉靖子真相,靖子母女给石神送上一束鲜花,搬离这座城市,怀着感恩之心,开始新的生活。

石神哲哉和汤川学

悲剧总是比喜剧更能升华作品的高度,东野圭吾选择让美里自杀(未遂)、靖子自首、石神呕出灵魂来作为本书的结局,确实让读者受到了更大的震撼,不过日版和国版两个石神的呕出灵魂都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信仰若碎,灰飞烟灭,并不一定需要通过哭泣宣泄罢,或者可以:绝望地似哭似笑,然后闭上双眼,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真正的痛苦,往往伴着近乎绝望的无奈,大多是没有着力点去宣泄的,只能无声地隐忍,默默地消化。

说起这部书的电影版,总避免不了争论国版的好还是日版的好。我先看的国版,再看的日版,最后看的书,脑海里只有福山雅治、堤真一和松雪泰子的形象。国版的汤川学不值一提,石神表现出了冷漠和阴郁,但他身上的那股自卑、邋遢、木讷、神叨,以及面对人际关系尤其靖子时的怯弱,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石神哲哉

《嫌疑人X的献身》语录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个人。

这个世上没有无用的齿轮,也只有齿轮本身能决定自己的用途。你我都不可能摆脱时钟的束缚,彼此都已沦为社会这个时钟的齿轮。

有些真相注定是要小心翼翼深埋心底的,因为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也是灰飞烟灭的开始。

对我来说最好的出路,不是走出去,而是走下去。

他压根没有想和她们发生关联的欲望,他认为她们是自己不该碰触的对象。对于崇高的东西,能够沾到边就已足够幸福,数学也是如此。妄想博得名声,只会有损尊严。

他已毫无留恋,没有理由寻死,也没有理由活着,如此而已。

不知真相原来也是一种罪恶。

看起来是几何问题,实际上是函数问题。

那么,p不等于NP的问题呢?自己想出答案,和确认别人说的答案是否正确,何者比较简单?

出一个别人无法解答的问题和解开那个问题,何者更困难?

这通电话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跟你联络。当然,你也不能跟我联络。

花冈靖子小姐,我很感谢你,对人生感到绝望,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是你拯救了我。我在说什么,你应该不知道罢?这样就好。花冈靖子小姐,美里小姐, 真的,真的谢谢,请一定要幸福。请忘了我,绝不要抱有愧疚,你如果不能得到幸福,我所做的都将白费。

秋瘦

2017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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