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人间有爱在冬至


今天是冬至,媛儿感觉到很幸福。回想起这些年走过的爱情之旅,媛儿和庆果两个人都觉得不太容易。

媛儿其实是庆果这样叫她的,他也时常叫她“宝贝儿”。

媛儿和庆果两个人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要说起小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多少的交集。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而庆果那个时候大多数的时候是在乡间冲锋骑着他的那辆三脚架自行车。

当媛儿和比她就只大一岁的姐姐,还有那个和她姐姐一样大的女孩叫做燕子的一起在水泥路上每天走路去学校,放学走路回家的时候,庆果多数时候是骑着那辆自行车飞一般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小时候走路的孩童都是排着队回家的,媛儿的家不算是最远的,燕子的家是最远的。所以每日,她们三个能够一起去学校,一起回来。

媛儿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就这三个,三个女孩子,一起上学的时候到无人的那段有个大草坪的地方,踩水洼,或者是在一条小溪的两端来回蹦跳,那就是她们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了。

那时候的庆果就是一阵风,像他骑自行车一样飘扬而去。乡村的的生活简单而纯真,媛儿的母亲只管叫媛儿姐妹要认真读书,只要能读,家里卖锅砸铁也会供你们读书。

媛儿比较争气,她的学习每次都比姐姐好一些,媛儿和姐姐两个人在小时候就很相像,但是她们小时候的处境截然不同。媛儿是父母带大的,而姐姐则是在外公外婆家里长大的。母亲为了让两个孩子有伴,于是姐姐让她大一岁和媛儿一起上学。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上学还没有严格要求的时候,媛儿是八周岁上学的,姐姐是九周岁才正式上小学一年级。

媛儿不记得小时候庆果的模样,只有翻开小学的毕业照,她才知道庆果原来小时候挺大个的。

九十年代的小学,上学没有任何要求,能读书自然读到初中,读到高中,读到大学。读不下去的就出去打工挣钱,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媛儿和姐姐一起上初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因为离家路程大约有10公里,每天媛儿和姐姐一起上学,都是先走一段很长的路,大约8公里,只有2公里路是可以做三轮车的。

即便这样,母亲也会包括饭前多拿出一块钱,让两姊妹自己坐一段路程。

有一次,姐姐坐三轮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下车的时候,司机还没有停稳当,姐姐就下车,结果造成有点轻微的脑中荡。

回去家里,母亲很焦急,就说了姐姐几句。姐姐当场便说,她不去上学。

母亲以为她说气话,去上学了。媛儿叫姐姐和她一起去,她拒绝了。回到学校,她的老师问媛儿,你姐姐怎么不来上学了?媛儿说不知道。

她就这样持续了很久,母亲说,你不去读书,以后也不要怪罪母亲,我们是要供你读书的,你偏偏自己不去。以后长大了,也别埋怨我们做家长的。

后来,姐姐便跟着远方的表嫂进了制衣厂,后来又去了电子厂上班。媛儿和姐姐的联系越来越少。

媛儿还是认真的读书,也发奋努力。庆果也是在初中以后,就读不下去了。后来去了广东学徒。

媛儿读高中的时候,庆果是在外面学徒了一段时间回来,而媛儿的姐姐,也在外面工作了一段时间。

高中毕业以后,原来小学的同学一起聚会,大家都来,高中毕业以后,大家还是很一群很青涩的小孩,而姐姐和庆果也是。

母亲在媛儿读高中的时候,就在城里租了房子,以便能够让媛儿吃住更好,考上更加理想的大学。

高中毕业以后,父母回去了老家,媛儿请了小学同学们来家里坐,他们在买菜,自己做饭,一伙人骑着自行车上陡水,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感觉有些骑不动了。去的时候媛儿坐了庆果的单车,感觉同学间的情谊浓浓。大家玩得很开心。

回来的时候,庆果拦下下一辆货车,货车的车斗是空的,他们正好把自行车放在上面,然后用手扶着卡车的车斗边缘。夏热的风吹散了那时候学生装模样头发的媛儿,而庆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调皮逗笑模样,说的笑话让同学们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那时候的聚会,不会问,你在哪里上班,你在班上的成绩如何,你在哪里读大学。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美好,只因为小时候在同一个班级上过课。

媛儿上大学时候,电脑还没有盛行,媛儿有一个破破的手机,是她的姐姐给她的。媛儿觉得比没有就更好,于是,至少可以跟母亲电话,至少可以发发信息,不过信息一角钱一条,也真的是挺贵的。

学校的机房一个星期只开放两次,还要完成老师布置的课程,没有什么时间来玩。第一次取QQ 名字的时候,她给自己取名字为“无名”。

很凑巧的,有一次去了学校旁边的网吧上网,庆国加了她的QQ,至于怎么加的,媛儿压根也不记得,大约是庆果出来社会比较少,建立了一个小学同学的群,后来在群里加的媛儿。

那时候去网吧就是为了查查资料,另外媛儿有个习惯,喜欢把自己的情感付诸于文字,于是,她每次在网吧上网两个小时,会对自己的生活进行总结,她时常写在QQ邮箱的草稿箱里,她不想别人看见。但这样可以让她在碰到困难的时候更有勇气,她那个时候暗恋一个男孩子,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让她的内心很矛盾,同时心理的自卑感,也油然而生。

很奇怪的时候,她和庆果在网上聊了一阵子,媛儿觉得大家都认识,都是同学,一个人远在他乡的感觉,也许看着认识的人,都是一种美好。媛儿和庆果进行了视频说话,网吧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那时候并不觉得和庆果聊天会如何,只是一种很单纯的聊聊。他说她的QQ名字可以改一个。媛儿觉得挺好,就改了,而后用到至今。

大学的日子很快一年就过去了,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很少去找其他的同学玩儿,只是还是一个孩子一样,回到家乡,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大学四年,每一年回到家里过年,年后初一,有习惯,哪里也不能去,小学的同学都会聚集在一个同学的家里玩,吃吃年货,喝点米酒。有的人爱打牌就在同学家里玩打牌,媛儿不爱这些,她们女生就在旁边观看,仿佛也是一种热闹似的。

有一年过年就是在庆果的家里度过年初一的,他每年都会在群里叫那些同学,一个一个电话,他似乎也不会嫌烦似的。这个打来电话,那个也打来电话,大家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情,就都会去玩儿,全当时打发时光度过去了。

庆果也是一个很会照相的人。记得有一年的冬天,他帮媛儿和慧子照了一张相片,后来发在了群里,他们们自己取了来,媛儿感觉那时候的青春还真是美好。媛儿是个美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脸上的起色很好,一直都是一个白白净净的模样,深的男生的喜爱的类型。

有一次,在另外一个同学家里打牌的时候,一个男生竟然把媛儿抱了起来,那动作像极了亲的兄妹,媛儿那时候吓了一跳,有点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大学回来就感觉到了庆果是一个很喜欢开玩笑的大男孩了,有时候说的话也会让媛儿脸红,不够媛儿总是很端庄的那种,像极了冬天里的冷玫瑰,自然散发着一种气质。

庆果的个子也不高,后来媛儿的姐姐嫁了。和媛儿一起上大学的慧子,每年都会叫庆果来玩。

有一年的情人节,大约是在正月十五以前。庆果很大方地带了媛儿和慧子进超市,给两个人各买了一朵玫瑰花。

慧子和庆果据说是有亲戚关系的,那时候媛儿也并不觉得什么。只是单纯地陪着慧子逛大街,也是一种快乐。

后来,庆果还带媛儿和慧子去了家乡的那条江里划船。正月里的太阳非常暖和,春光灿烂的,有无限美好。

三个人划一条小船,媛儿不太会划船,总是在打圆圈。庆果用自己的大力气进行划,感觉是一个纤夫,脸色是黝黑的坚强。

那天慧子还带了照相机,庆果帮她们照了很多的相片。

过年以后,每次回来,都是家乡人。出去了,又是为学习或者为工作而奋斗。

媛儿从来没有想过,庆果也从来没有奢望。只觉得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媛儿大学毕业以后,回来了工作,因为割舍不下自己的父母,她光荣地在某单位成为了一名会计。

庆果也回来了,他是男孩子本身更有供养父母的责任。他在外面学了设计,现在是一名国有公司的设计师。

他们在后来一直保持着联系,虽然都是朋友身份,但是庆果却很难抑制自己一直以来的感情。

他喜欢媛儿,他觉得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的脑海。她后来有发现,她发的每一条QQ留言,每一张相片,他都点了赞,有的甚至加了留言。

媛儿在家乡的时间更多,庆果在外面的工资很高,他不愿意回来。

有一年的愚人节,庆果和媛儿微信了一个晚上,他们进行了语音通话。

那夜,媛儿被庆果融化,经年的联系,让媛儿更加明白自己的感受。她需要他,一个精神上的爱侣,一个懂得她喜怒哀乐的男子。

没多久,庆果定了火车票,让媛儿去他所在的城市,庆果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那样心动过。

过了半年,他们结婚了。他们后来生活地非常幸福。他们生了两个女孩,女孩都很可爱,像极了媛儿。庆果开玩笑的说:“还是像妈妈好,像妈妈,多漂亮,多漂亮......”

他们也算是异地相恋,但是他们却花了更多的时间进行了情感上的交流,媛儿很开心,今天是冬至,爱人常为她着想,在有限的光阴里,给了她很多的陪伴。

10几年来,庆果每天和媛儿都保持着联系,不管多忙,庆果总是会每天联系自己的爱人,问问她孩子的情况,询问家里老人和她在家里生活得如何,如果有矛盾,他定会联系自己的父母,跟孩子也保持着很好的联系,虽然身在外地,但是每个月,不用媛儿开口,他都会把钱转到固定的账号。

这是他们十几年来感情的一个见证,如今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城里也买了房子,装修的事情全部都由庆果一个人搞定。

媛儿知道庆果的父母帮不了他们很多,于是,也经常努力地工作,把家里打点地有声有色。

每一次知道庆果要回来,她总是会去买一束花,放在蓝色透明的玻璃瓶里。那种感觉还是如当初庆果爱上她那样,充满了浪漫与温馨。

回顾这些年在一起的岁月,媛儿最感谢的是庆果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虽然他很少在家,但是每天他们都保持着很好的联系,心灵上两个人早已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

庆果也没有别的优点,是他坚持了爱媛儿,爱他的这个小家,很多年,媛儿对于这份感情还是没有安全感,这也许是异地恋的显著特点。

他们也吵过架,大多数是媛儿忽然而来的心血来潮,庆果忍受了这一切,他深知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他宁愿自己承担起了更多的责任。他爱媛儿,是刻进了骨子里的那种。他永远不想松开她的手,不管他在哪里,他始终坚守着自己当初那最真挚的诺言。

从来在感情上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媛儿,终于在今年领悟,她原来是一种回避依恋型人格,她经常和庆果忽远忽近,忽好忽差,都是因为她这种性格作祟。

而在庆果这里,媛儿找到了自己灵魂的根源,找到了自己没有安全感的由来,然而庆果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会真心对待媛儿,不会让她失望。这么多年,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也是在庆果这里,媛儿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这种爱情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质,因为距离远的缘故,仿佛他们才昨日相识,而今竟在热恋之中。

媛儿在冬至这天和庆果两人视频聊得你侬我侬。末了,媛儿轻轻地在微信屏幕上打下了这么一行字:庆果,冬至有你就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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