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年夜饭

因为疫情,我们这次是回家最晚的一年。

本来已经打算就地过年了。农历27日凌晨,郑州发布“摘星”。老胡在清晨睁开第一眼后,便兴奋地再也睡不着觉了。但好像没有发布新的政策。他便一整天捧着个手机,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连饭量都比平时少了一半。家里的电话更是一个接着一个,临到傍晚,老胡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回!

得,一年一度的的候鸟式迁徙立马提上日程,我们在28日凌晨四点出发,一路南下,经过马不停蹄的12个小时,下午四五点就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江西老家。

第二天便是除夕了。

老家的除夕有三件大事:贴对子,点坟灯,年夜饭。

对于北方的我来说,记忆里的除夕,是在家和老爸老妈围坐在桌子边,包永远富有年味的饺子。所以这一天最感兴趣的,当属这年底最后一晚的两大桌年夜饭(没办法,实属人口众多的大家庭)。它的地位,估计相当于我们正月初一中午的那顿大正餐。

来这里十几年了,我们的年夜饭已经从最早的各种猪肉,鸡肉,鱼肉,这些家里常见的肉品,发展成了各种肉禽,还有各样的海鲜,又回归到现在的一定要多上几样蔬菜。而永远不变的,是婆婆餐前的那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猪肝汤,还有二哥每年过年的大厨担当。

今年也不例外,从吃完中午饭,二哥便在厨房忙碌了起来,根本不需要菜单,他早已经胸中有谱。我们只负责把备好的食材洗好切好,他也会先把各种肉类或焯或腌。在他手里,每道工序看似繁琐,又那么地有条不紊。二十口人的饭菜,他基本也是用两个多小时,就可以搞定两大桌。

感觉婆婆家的年夜饭,有四个特点吧:

一、独一无二的猪肝汤

以前总以为,别人的年夜饭跟我们的饺子一样,是一种固定形式。问了老胡才知道,这个餐前汤点,是婆婆独创的。我喜欢吃猪肝,所以很对胃口。还想着会很繁琐,没想到只是用肉汤煮了猪肝,临熟时再放些芡粉让它稍微粘稠即可,最后撒上香葱香菜,香啊~

二、不可撼动的神父头

神父头,应该是他们那里独有的叫法吧,我叫不出来,就干脆还是简单明了的猪头肉。不过做法是用火熏整个腌猪头,熏上好长时间,然后到除夕这天,像卤肉一样再煮上半天,因为熏过,所以不像卤肉那么软糯,切出来是有型的块状,可能会少一些油腻感。我是吃不太习惯的。老胡家的男丁们好像都喜欢吃这个,所以,是每年的必备节目。

三、湘味十足的赣菜派

二哥的厨艺,已经不止听一个人夸他了。江西人也喜欢吃辣,但又不像湖南的那种直辣。二哥的赣菜,感觉像是微辣版的湘菜,所以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特别受大家欢迎。不管烧牛肉,炒猪肚,猪肠,猪肝,鱿鱼什么的,基本都是光盘最快的。

四、最富盛名的一锅鲜

也有不辣的,特别喜欢二哥炖的竹笋炖肉,二嫂从安徽老家的山上采的竹笋,每年都会带回来做年夜饭。就简简单单的肉和竹笋,调料都不用怎么放,鲜到汤都能喝完。

家,是我们千里万里奔赴的地方。年夜饭,是年尾的阖家聚餐。年夜饭,吃的是团圆,赶在这一天,家里的老人孩子不再天各一方。年夜饭,吃的是喜庆,全家热热闹闹,欢聚一堂,一扫上学的枯燥,一扫上班的烦恼。年夜饭,吃的是希望,每个人,都在欢聚中期待着下一年的重逢。它是每个家庭最朴实的愿望。它触动我们的味蕾,挑动我们的神经,让我们永远记得,故乡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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