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慢慢老

《孩子 你慢慢来》是台湾作家龙应台。

她34岁第一次做母亲,用细腻温软的笔触记录了她与孩子之间的生活点滴。

这是她人生的“作业本”,不仅有女性的细腻和深情,也有母性的博大和光辉。

这不光是身体走向成熟的记录,也是心灵渐渐丰满的日记。我从书中读到,龙应台是柔软的,也是慈祥的,她不再是传说中的斗士,而是真实可感的母亲。

它不仅留下了记忆,也传播了感动,更把我心底麻木了多年的亲情召唤出来。

几年前,还没生女儿的时候,在书店初次邂逅这本书,序中有一句话“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如温泉一般深深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部分。

当时所有的触动都是对母亲的想念,母亲还在乡下老家,而我只能过年回去看看。那一刻我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充满慈祥笑容的母亲,她正站在幼小的我身边,耐心地等着我慢慢地吃饭、穿衣……而我却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地变老。

直到生了女儿,我更加体会到做母亲的艰辛与快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仿佛也透过她,看到了我曾经的成长。

书中有一张华安在草地上爬着的照片,下面一行小字写了这样一段话:“我的母亲也曾经坐在草地上远远地看着我爬行吧?现在,母亲的手背上布满了老人斑,那只曾经牵过我、抚过我头发的手。生命的来处和去处,我突然明白了,不透过书本和思考,透过那正在爬的孩子。”

我不再理所当然地因为路途遥远、生活忙碌而间隔了回家的时间。我努力攒假,只要时间允许我便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父亲母亲的面前。

一家老小围在木桌旁,看着女儿用小小的、胖胖的手笨拙地夹起一根豆角放入母亲的碗里,吃吃饭、打打麻将、聊聊天,岁月静好。这样的时光,你慢些吧,母亲才好慢慢老呢! 

因为母亲离得远,我上班后婆婆便搬来一起住,以便照顾孩子。但朝夕相处中,摩擦渐渐多了起来。原本温馨的家变得乌烟瘴气,让人望家生畏。

那段日子,最难受的当然属既是儿子又是老公还是父亲的他。看着老公精疲力尽地夹在中间疲于应付,我心里已经决定缴械投降,但心里忿忿不平。

后来我读《孩子你慢慢来》时,看到了这一段,她的婆婆有一个本子,里面有华安爸爸从出生到十四岁的成长镜头,婆婆不愿意将本子送给媳妇,媳妇也明白她的念头:“现在这个男人当然完全属于你,做妻子的你;但是他的过去却属于做母亲的我。”

我是不是“很坏很坏”,已经夺走了婆婆的孩子,干嘛还处处与婆婆过不去。这时什么都释然了,看婆婆的目光也变得柔软了,语气也柔和了。就让我再对婆婆好一点,再好一点,时光匆匆,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也在慢慢老去呢!

感谢在千万书海中,有幸读到这本“爱的作业”。“长长的路,慢慢的走。”作者题在扉页上的话,正是在提醒我们,“子欲养而亲不待”。爱儿女,是本能,把呵护儿女的那份耐心和付出,分一分给父母。

在他们陪我们慢慢走过那一程后,他们的脚步开始蹒跚了,就让我们再回头陪他们也慢慢地走,让他们在光阴里慢慢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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