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做题家和208万都预设了一个对经济现状具有否定的应试教育秩序——“小镇做题家”出身贫寒但是应试能力强,208万虽然经济能力强但是应试能力弱。通过对经济不平衡现状的否定,应试达到了它的公平性。
但是这种应试的公平性通过否定经济地位的不公平性构造了一个公平的经济秩序,这种构造出来的公平的经济秩序就是应试教育宣称的“改变寒门学子的命运”,因而这种公平性自己就是不公平性,它依托非公平性中介着——也就是说,不平等的经济秩序通过让某一部分人经由应试教育上升到秩序的较高处,来宣称这一秩序是平等的,因为它是流动的,是开放了上升通道的,通过这种对平等性的宣称,它不必改变“凭什么一些人就是在低处”的问题,它掩盖了这一问题背后的不平等。因而这种平等的根源是不平等,是对不平等现状的妥协。这个对立的两端实际上都通过预设平等的应试教育来掩盖不平等的现实状况,所以坚持这一对立的人,往往忽视了应试教育的不平等性,例如中国新闻周刊认为用小镇做题家否定明星考编,不过是对于公平竞争中的胜出者的诽谤。
gq团主张小镇做题家是通过应试改变命运追求梦想,而梦想预设了自愿性,也就预设了选择。小镇做题家的“命运”也就是不得不选择,即不得不通过应试教育改变生活状况。gq团通过“奋斗”将这种不得不选择与选择并列,将“不得不选择”也模糊成一种选择,从而将真正的不得不选择排除在外,而这真正的不得不选择背后是经济上的不平等。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将经济不平等排除在外,构造了一个抽离的应试教育的平等性,从而掩盖了应试的平等性背后的不平等根源,来为208万太子爷们辩护。这种将不得不选择视作选择,实际上仍然是布尔乔亚对底层群众的凝视。
以上居心叵测的媒体对于我国应试体系的抹黑,忽视了我国的应试是承认不平等性的应试。这种应试秩序是武器,而不是自由竞争的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