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官场小说,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周梅森,想到他的《人民的名义》,想到他的《省委书记》。周梅森书中的官场,贪污腐败,官官相护,往往为了一己私利就草菅人命。可在这浑浊的淤泥中,往往有个别人坚持出淤泥而不染,凭借微薄之力对抗着暴雨狂风。这种官场小说更像是社会小说,揭露着这个社会在阳光下隐藏的黑暗。
可是有另一部官场小说,通过描述平原上一个村庄以及与村庄相关几个人发生的故事,将官场的兴衰沉浮,尔虞我诈,权力相争淋漓尽致的呈现给我们,为我们展现了一场场没有硝烟却异常残酷的战争。
它有个奇怪的名字——《羊的门》。
开篇介绍了豫中平原,介绍了平原的土壤,平原的气味,平原的野草,就在这朴实无华的乡土中,有一个活生生的传说——呼家堡传说。
1.
县长呼国庆设了一个局,为了和老婆离婚与自己的秘密情人小谢双宿双栖。设局的目的不仅为了名正言顺的离婚,更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政治名声。为达目的,他步步为营的撩动老婆的春心,主动为老婆提供红杏出墙的机会,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绿帽子牢牢扣在自己脑袋之上。他与生俱来的精明,他浸淫官场的伎俩让他的老婆和娘家人无从招架。正当他为自己计划得逞而沾沾自喜之时,出现了一个搅局者,他的上级领导王华欣。二人曾因为谁是权力“一号”发生龃龉,明争暗斗不断。同样浸淫官场多年的王华欣一眼窥破呼国庆的鬼蜮伎俩,他便想借这次机会将呼国庆除之后快。呼国庆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得已,只能找到他的保护神——呼家堡的村支书呼天成求救。
2.
呼天成是呼家堡的支书,他先后领导了呼家堡四代人,也带领呼家堡成为平原上最有名的村子。只要呼天成在,他就是村里的主,是绝对的话事人。
呼天成是土生土长的玩泥蛋的平原人,所以他对平原人的脾气、秉性有着深刻的了解,了解他们的劣根、他们的胆怯、他们的自私、他们的窝里横。他能利用每次机会对村里人进行思想改造,让村民成为一只只温顺的羔羊。
他利用群众会议引导村民们的精神,把颤簌感和等级感刻在人的精神上;利用屠了全村狗的做法达到杀狗儆村民的目的。利用文化大革命的批斗把敢于挑战权威的异己踩在脚下,利用人们盲目的信念改造人的精神。
呼天成的权威也不是没有遇到叛逆,只不过是他的气势太盛,无人敢直接顶撞,就想方设法抓他的把柄。呼天成意识到了这点,他知道自己的弱点,为了不被别人抓住把柄,他硬是把自己的欲望生生的修炼成了无欲。
作为一个村的村支书,呼天成的过人之处在于他不去刻意钻营官场,而是苦心经营着一个人场。当遇到批斗落败被打断腰的干部老秋,呼天成敢于偷偷将他藏到村里养伤;对于年轻知青邱建伟,呼天成一再容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闯祸,还推荐他上了大学;对于文化型知青冯云山,呼天成不让他干体力活,还推荐他学习、入党,资助他成为省报社的副主编;对于愣头青范炳臣,呼天成更是帮助他当兵、专业直至当上了银行行长。可以说,呼天成把每一个有才干的人都当成了潜力股培养,不着痕迹不求回报的培养,而几乎所有接受过呼天成恩惠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社会上各行各业的精英,更是都死心塌地为呼天成服务,心甘情愿的成为呼天成广大人场中的一员。
3.
呼天成利用自己的关系网保住了呼国庆,让呼国庆升任为县委书记,呼国庆也利用呼天成的关系网化解了一个个的暗枪。在任上,呼国庆也尝试着做出一些政绩,比如收拾了全县有名的假货村,解决了教师的拖欠工资,大力修建公路等等。
但是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呼国庆的情人小谢再次找到了他,向他借钱一百万。为了这一百万,呼国庆铤而走险,私吞了公款。他的这点小聪明再次被一直伺机而动的王华欣抓住了小辫子。秘密取证,内部反水,异地审查,做实的案情要将呼国庆打得体无完肤、无法翻身。
关键时刻呼天成再次出手了。还是动用他的关系网,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将市委书记李相义打得节节败退,不得不丢车保帅,释放了呼国庆。
重获自由的呼国庆来感谢呼天成的搭救,却得知自身所受的灾难却是一场隐秘的考验。
4.
读过小说,对于呼天成这个人,读者可以说是见仁见智的。
有的人认为他自诩为一方霸主,将村民玩弄于鼓掌之间;有的人认为他慧眼识人,知人善用,带领呼家堡脱贫致富;他虽然身处最底层的村支书,却手眼通天,关系网辐射到县、市、省,甚至首都北京,成为一方巨擘;他为了成为绝对权威抛弃了爱情、亲情,成为无情之人。
《羊的门》这本小说,让大家看到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利益分配,权力纠葛。有的人以此为戒,有的人以此为经,有的人以此为趣。不知道你能从中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