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六十七年秋,天寒复暖,恍恍然,余至鲁东竟两月矣。
余幼年即不嗜学,小学初中乃至于高中,皆一恍而过,安敢复言学之有成德之可备乎?余不忍少忆,唯高中之时光念久矣。
余之从文也,非少怀此志,亦非父母所动,实决于儿戏之间也。当是时,寝室同学者八人,皆从理,独余从文。同学相劝者众,余皆不从。安知此一别再难有相见之日乎?此后分道扬镳,欲聚已难矣。
余从文之后,皆苏夫子所教。苏道珍、苏培龙、郭佰超、韩敏、李晓静、蒋福庆等诸夫子,分领诸科。文章至此,难忆余诸夫子名字,竟至泣下。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余之为学也不笃,唯知嘻戏玩乐。当是时,诸同学皆处同室,诸夫子日日相见,狎耶昵耶,皆不以为不妥。若课上,则每与夫子打趣游戏,夫子亦不恼,堂上大笑者甚繁。每至课下,则与诸同学玩笑打闹,攘攘熙熙,此乐何及?国文课上,与左右大诵古文诗词,何其快哉!外语课中,一睡而过,或起身伫立以观,室内垂头者半矣。每忆及此,则大笑之。至于秋冬,余著单衣,坐于暖气之侧,奶茶蚕豆薯片等诸食排而列之,顾前后左右,玩笑打闹,其喜洋洋者矣!每至雨雪,则倾班下楼,或团雪以互掷,或堆雪而成人,乐甚至哉!放学之后,踏雪而行,与三五好友至火锅店,谈笑风生,斯美极矣!以狎昵之亲显深情重义,吾同学之谓也!
然今已零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