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明家族

民国三十三年五月,根据“1号作战”的战略,侵华日军为了切断国民政府在西南重庆运作的经济大动脉,调集河南、湖北、江西、湖南各地的驻军八万多人,发动了攻占长沙和衡阳的战役,国民革命军沉着应战。是役史称“长衡会战”。与此同时,中国的远征军在云南腾冲发动反攻并取得胜利。

在蒋中正眼里,民国三十三年是抗战最糟糕的一年,但这一年属于黎明前的黑暗,是中日相持成败决定性的一年。

我们还是先来看看春莲躲难的村庄龙船头究竟是怎样的。

龙船头村庄依山而建,位于太卢湖的东畔,坐北朝南,三面环湖,原来只有北边一条路连着外界,后人在村南修了一条堤连通对面山。太卢湖水域面积近二千亩,它的产权属于龙船头,到现在亦然。但湖边有很多村,为何只属龙船头?答案很简单,是龙船头打出来的!龙船头自建村以来,有尚武传统,富川一向有个说法,“武打狮子文打龙”,龙船头柯氏家族和张家垄都“打狮子”。村庄只有一姓,柯姓,并无杂姓,这跟中国古代的宗族制度是密切相关的。相对富川其他土生柯姓家族,这一房是假柯,称为“六房柯”。

关于“六房柯”的发軔,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其发柯祖为甽溪公柯南舜庶可为定论。且看柯氏家谱中如何写的:

“一世祖 柯南舜公

“字惠元号甽溪居江西九江府瑞昌县柯乐源黄塘 娶鸿宝洞口刘氏清十三娘 生子三伯祖文原 公殁葬黄塘屋下双甽口卯兼乙向 相传葬公时灵棺登山遇风雨骤至及天霄则已累土成坟矣故世称天葬坟 妣殁葬水磨上首大坟林侧口麒麟午向

“二世祖柯伯原公

“字仲治生于元至正癸卯八月二十卯时居肇陈今呼八门娶幸蛟溪王氏四娘 生子六永宝寿隆华琛霖 公捐粟赈饥勒赠七品宣议郎高年七十有四 殁于正统元年丙辰葬双甽口卯向妣殁葬侧口麒麟傍姑刘氏茔右午向”

这里需要订正的是,柯南舜公名德元字南舜。而柯乐源即现在的瑞昌柯乐园。

在龙船头的传说中,始祖是为陈友谅。元季朱元璋与陈友谅的吴汉之争堪比秦末刘邦与项羽的楚汉相争。巧合的是,元至正癸卯年农历八月正是1363年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之时,是年公历十月初陈友谅兵败中流矢而死,享年四十三岁,次子陈理投降后最终被朱元璋送往高丽方心安。陈友谅有个妾名达兰,后被胡惟庸掠为朱元璋之真妃,至于其孽子如何,未见史册记载。而南舜公则生卒年无考,是比较蹊跷的一件事。伯原公所居地肇陈,按族人柯昌玉之解析,肇陈意思是初始于陈,且有诗曰:“六房柯 本姓陈 南舜公 天葬坟 名德元 好衍人 号双溪 双姓人 不得已 隐肇陈 避乱世 乐源门 谢柯嵩 六房成 儿孙记 柯氏人”。所以我亦倾向于此说。

历史上的汉民族,因政治或经济的因素,总在进行着大大小小的迁徙,明朝崇祯年间,即十七世纪上叶是中国的乱世,人口的迁徙更不例外。正是在那个内忧外患的乱世,柯宗博小他十六岁年轻守寡的续弦吴救拉扯大了三个儿子后,在他们的守护下,毅然决然由江西瑞昌辗转两百里至此地,见此地依山傍水,有鱼有虾,便落业定居,后与张家垅隔湖相望的栗林赵家世代交好。家谱称吴氏“青年守节,抚孤成立迁居”,“立迁”二字背后该有多少辛酸的故事!

张德遂的姑爷柯益鸿这一脉,家在村南,是为龙船头村中望族,柯进坊因膝下无子,便将三弟进惠长子过继来顶基。但凡家族中“顶基”,一般长子是不被过继的,其他从子基本上都可协商,也不知进坊公用的什么办法做到了。这益鸿从小就聪明伶俐,在私塾念书很受先生喜爱,断言他日后是人中龙凤,定有一番作为,但自从被指定为进坊的承子后,父母便愀然不乐,竟也不再让他念书了。益鸿到了进坊家后,倒也发愤图强,娶张家垅村大他七岁的张氏为妻,后创下偌大家业,膝下一子为大明一女为顺娥,惜乎三十岁而殁,次年其妻亦追随他而去。

(以下应开始着重写大明公)

大明有三子,是为愈学、愈孚和愈孟。柯愈学公就是笔者的公(即爷爷),以武艺称雄方圆几十里,而且他会是打官司的“睁眼的瞎子”,据说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显然这只是个传说,少年时我在三叔那儿查阅过不少线装典籍,书上工整地书写着他的名字,还有很多的句读,证明他读过私塾。而二公愈孚不喜读书,八岁起就扶犁打耙,是村中种田的好把式,三公愈孟是个标准的读书人但嗜赌成性。

当张德遂的妻子卢氏,携百日的春莲到柯府时,柯府上下颇为热情,负责接待的是刘氏。因卢氏是第一次来柯府,接风洗尘罢,便由刘氏带领着卢氏一一去见了亲戚。

彼时的龙船头村分为三爿。南边即为大明家族,房屋自成一体,与其他住户区相比地势高出约米余,并铺了青石路面与之相隔。中间为柯氏祠堂“瑞鹊堂”,北边则基本上是土砖房。这种房屋格局的泾渭分明,类似于今日城市中的富人区与平民区。

如果可以鸟瞰的话,大明家族的四幢房子全是连成一片的。向东一幢最为气派,建得像祠堂般,向北为三幢,最里面一幢依山而卧,格局同之。四幢房屋全部由耳门贯连,近乎一个“E”字。

向东的一幢宽约七丈,长约十丈,高约丈二,从外面看,墙壁似刀削般砌得平整,飞檐上镇着石兽,与屋顶相接的墙面则涂了白垩,绘着花边。大门框(?)和门槛门墩全是整块青石雕成,专门从半壁山通过富河运来,石的门楣(?)上勒着“第传奎阁”四个玄色大字。越过石槛往里面走,进入眼帘的首先是高大开阔的堂屋,前后各一个石砌的天井,中堂的两边摆放着渔船渔具,后堂则摆放着织机。堂屋的两边是对开的厢房,前厢房各为四间,后厢房各为两间,每厢均有天井。在前厢房门口各自嵌着石壁,壁画左为彩象,右为彩麟,侧面并有其他壁画。厢房的格子均为雕花镂空的,雕的花有戴笠的渔翁、景石、奇花异草,冬日则从里面糊了窗纸挡风。站在第一个天井处回望,我们可以看到镶了弧面木板的独立阁楼和雕花的栋梁,阁楼两边则是窄的木制通道,同样镶着朱漆雕花的木板。

【枫晚居】南漳古为罗国,兹改为罗州;南雄古为大庾,兹改为庾州;阳新古为富川;赤壁古为莼川。

【枫晚居】柯益鸿,字指翔,为进坊承子(三弟进惠长子)1862-1892,妻张氏1855-1893,生子一大明女一顺娥;大明,字俱光1890-1931,妻刘氏1891-未详,生女二闰如意,子三愈学孚孟,愈学,字辑熙1920-1956,妻周氏1922-2000.8.3(农历),生子财(先父,1941-1984)发(1952-今)女兰(亦早逝)玉(早逝),后改嫁又出家;愈孚,字邦生,1924-?前妻江氏1922-1954生二女太秀细秀,后妻邱氏1946-?生二女春爱锁一男昌灯;愈孟,字为卿1928-1961,发为其承子,妻王氏改嫁。年份转换查了半天! 2016.11.8 23:36

道然公字廷贵生四子,进埏坊惠忠。

从上面生卒年份来看,祖上寿命均短,而我的婆(奶奶之称)和三婆均改嫁了。由此可知守寡何其之难!

本章需重写!历史太沉重!

“解放”前昔,公兄弟三人准备在江家坝置百亩良田,因解放而未果,否则将是家族更大的灾难!

在大明曾祖父去世的那一年,襄阳罗州的一户地主家里诞生了一位男孩,他是我的岳父夏世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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