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乡村,本应一体化,在他们之间觅得生活的源。可往往在城市之中,除了层楼叠榭、朱甍碧瓦、彩虹霓灯,实难寻得乡村里那自然的真。水源、植物、空气,这些最与人类息息相关的源,我们在城市里难朔到它的根,感受到的仿佛都是精加工过后的产物。用心去观察和留意每一个生活的细微处,于是被触动的地方都值得狠狠的记录下来,基于对生命源的思考,有了对菜市场细节满满阿孃的记录。
阿孃其实不是最早落脚本地生鲜市场的,就我知晓,阿孃是20年底开始起手的现有摊域。那时虽处yq期间,但到了上下午菜品采买时间,堆得琳琅满目的摊域,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其间,好不热闹。春节前夕,浓郁的节日气息使得心怀那一抹抹乡愁的人们早早来到生鲜市场,赶巧不巧,放下一切忙碌求得期盼已久的团圆的人们早已回归故里。仅有一个摊域仍在坚守,那就是阿孃,或许离家近又或许是其它原因,阿孃能坚守到现在,其实它本身已经是一种意义了。现在尤记得在前呼后拥、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掮得诺大两颗荔波芋头是何等不易且幸福的事情,是满载而归、是心之所向。
到了后面的每个日月里,每到市场里,首先印在眼帘的一定是阿孃那掎裳连襼的人群,想找到心仪的原材料还是门技术活呢。去的次数多了,发现阿孃拥有那么高的人气必有其卓越之处。菜品齐、新鲜、流动快,时令不同,还会带给你不一样的小惊喜。吃花的季节,棠梨花、金雀花、苦刺花等会与你不期而遇;到了烁玉流金的季节,樱桃、脆皮李、水蜜桃、杨梅等让你找到沁人心脾的感觉,可人之处不亚于水果铺子。阿孃最俘获人心的,大概是她沉浸式的整理细节了吧,梳理好的蔬菜,在你选好交给她时,她会在称量的过程中一一给你验收一遍,对那还很新鲜,只是外围叶片稍有折损的部分,她会一点点给你蜕去,刚到市场冒着最原始食物味道的平菇们,她会给你把沾有木屑的底部给你剔去。最后到你手里的成品完全零损失,什么是良心商家,他们藏在任何一个你能想到的角落里。常来常往阿孃大概已经完全能分辨哪个是她的常客了,不管是谁,她总会在那里一丝不苟的整理种种样菜,为你检验每一缕你选定的菜品。之所以她那沉浸式的细节让你折服,是因为她持之以恒在做好同一件事情,她静静地在那里,不受外来打扰,不会因你说“那无所谓,不用管”就会放弃对每一根蔬菜的事必躬亲,她仿佛在诉说着这是我的职业,我在践行我的信念一样,不管你留意不留意,它就在那里。我想之所以有那么多平凡的可爱人,大概是它们有某些异于常人的坚韧,让她们成为了不平凡的人。
阿孃现在为便于摊域管理,工人已经发展到四人之多。隔三差五去一次,你就会发现阿孃的客源又增多了,而整个生鲜市场的商贩在逐渐减少,原来的四五家变化成现在仅有的两家,世间万物讲究优胜劣汰,小小的个体经营,小小的我们在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唯有亲身渡,引得幸福来。之所以没有放入娇嫩欲滴的蔬菜们及细节满满阿姨的图片,除了在公共场合随意拍照会给人带来不适感外,最重要的大概是那份美好用巧捷万端的思维去编织远比固化物象的束缚要可爱得多。对阿孃的记录仅限于对阿孃菜品买卖往来过程中的诉说和描写,任何事情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且允执其中。但我们能够留意生活,在意生活,在生活中寻得那份心中所谓的真就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