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ry three
2015.8.27 晴
今天一早,在街角的勿忘我买了一束鲜花,玫瑰配康乃馨。粉玫瑰,还有各种暖色系的康乃馨围成一圈,边围契合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形状,色彩,配合的都很美。然后插上一致“早日康复”的卡片,去探望晓婷。
陆晓婷,比我大三岁,可以算是我童年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孩提时,我们的家只是一屋之隔。沿着同一条河流,我住河头第一家,她是第三家。我所记得的所有学校外的时间,都是跟她一起度过的。
我所认识的晓婷,牙尖嘴利,能言善辩。(当然这并不是贬义词,因为我从小就不太善言辞,所以一直都很羡慕她鬼马精灵一样的设身处地。)
她看上去锋利的性格,以至于我们一开始并不是怎么亲密的朋友。隐约有一些印象,大概是三四岁,还没上幼儿园,村上跟晓婷同龄的还有三个人,那时的我还没加入他们的小伙伴团队,一个人每天早上看着他们排队一起走去幼儿园,晚上又手拉手一起回家玩耍。现在想想,那种场景就像是现在流行的死忠粉捧场一样,每天准时站点,只为等待大人物经过看上那么匆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有过这种经历,以至现在反而没什么特别想要追星的想法了。
后来是怎么跟晓婷熟悉起来的,现象已经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应该是从我上幼儿园,然后我们渐渐开始有了接触。那个时候,刚进了向往已久的校门,觉得自己人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大概是那种自好(自我感觉良好)感,促使我去跟她交流的吧。
我上幼儿园,她初入小学。就在我自好感爆棚的时候,他们给我讲小学里的事,大体意思就是:幼儿园简直弱爆了,小学才是王道!于是,他们于我,又像是明星一样,拼命要赶上的存在。
真要说起来,我上幼儿园只是我们关系的起点,直到我上了小学,才算是真正跟她熟络了。那时她四年级,虽然有着三年的差距,但总算在同一个学校了。每天放学回到家就往后面晓婷家跑,完全没有做作业的记忆,这也是我觉得我的童年比现在那些埋在教学机构里的孩子幸福的地方。
某一天的一个契机,我住在了晓婷家,然后从那天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般的,我几乎成了她家的常住人口。(一半原因是因为晓婷妈妈热情好客的性格,当然我一直自恋的认为是我太讨喜。)两个小姑娘不满足于放学后的那点短暂时光,这下直接把睡觉的时间都连接在了一起,这样,关系能不熟络嘛!我记得这样的日子,最疯狂的时候,大概连续一个月,由晓婷妈妈接送我们上下学,虽然一屋之隔,我却一个月没回过家。后来是好像是阿清来找我,才把我领回家的。也是自那开始,阿清就不怎么喜欢我住在别人家,哪怕是外婆家。我也理解,毕竟是前世情人,先要让她留在身边也是人之常情嘛!
虽然阿清不情愿,但之后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仍然不少,有时是晓婷住我家,但大多时间还是我住她家的。要说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具体都干了什么,我无法一一道来,但我记得,我们一起聊着看着电视剧,一起讨论过某个明星八卦,我给她看过我的日记,她给我讲过她的心情。
这样的生活直到我告别小学,她初中毕业。我小学毕业那一年,市里举办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统考,中学招生依次为证,而我考得还算不错,在大伯母的帮助下,到了市里的二中上学,她,则录取了一所南京的专科学院,她家,也在市里买了新的房子。自此,可谓各奔东西。
渐渐的,我们的联系变少了,身边经历的人和事大相径庭,可寒暑假,我还是会理上几件衣服,去她的新家住几天,每次,都从开始的几天,拖到十天半个月,直到阿清催我回家。
直到我上高中,她几近毕业。高中的生活,从几岁稚龄到七老八十都知道它的严肃,所以尽管是寒暑假我也不再去见晓婷,而此时的她,已初入社会。
如今,我还是学校的学生,看上去就是一副青涩的模样。她已是浓妆艳抹,职业人士一枚,我还在学校跟同学嘻哈逗笑,她已经在社会上每天面对着不同的人事,我们的生活,再没有了交集。
这几年,我们几乎一年一见。只有每年除夕的晚上,她回镇上跟爷爷奶奶吃年夜饭,然后来我家,跟我,跟我们一家叙叙旧。一如既往的,眉黛霜青,睫毛笔挺,浓妆艳抹。
这次她阑尾炎开刀,正好我暑假空闲,去见了见她。约莫有五六年了吧,我没去那。她家已经不似刚搬去时那么崭新,墙壁有些老旧的痕迹,瓷砖的罅隙里也有了陈年老垢。开门的是她妈妈,开场一句“XX好久没来了。”依旧那么热情,虽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变化,但实在感觉到,阿姨不似当初那般年轻,真叹岁月不饶人。
在晓婷的房间里坐了一上午,像以前那样,一起看看电视。但总是没有那种感觉了,安静的看着,有点“相顾无言”的感觉。
那些年少时光,真的是回不去了。但幸好,还有那么多美丽的回忆,让我忆起童年时,是快乐的红,喜悦的橙,温暖的粉,舒适的绿。
期待有一天,记忆力的那写人儿能够忽然出现,然后说一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