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一朵花成长篇

    小辉哥哥走后, 妹妹和我在厂里也呆的还安稳,妹妹对我很好,帮我洗衣服,有时月事来了,妹妹帮我洗血红的底裤,一点都不嫌弃我。妈妈给我的零花我总省着,妹妹没钱了,我总会掏出来让她开心一下。我这人由于跟父亲长大,洗衣服洗的不干净,跟父亲也捡了不少毛病,所以妈妈有时候看我太像父亲,很不喜欢我。这日子久了,我的毛病也就出来了,妈妈曾好几次翻看我手上有没有胎记,由于成年黑色素退了,不注意看是看不到手背虎口处的胎记的,几次拉我手的妈妈,我都一再指明虎口处那略微的青色就是胎记,生怕妈妈认为我不是她的孩子,再次失去母亲的爱。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七月左右的一天,姨母跑来厂里通知我们说母亲住院了,喝农药自杀了,她已经送去洗胃了。姨母把我们送到鲤城区某医院就走了。看着混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妈妈,我手足无措,很木剌,不知该干什么。妹妹机灵的摸摸妈妈,护士吩咐妹妹拿便盆。妈妈下身尿道插着管子排尿,都是妹妹再弄,我看着妹妹做什么,就跟在身后学着,我从未看见医院的病人的样子是这样的,鼻孔插管子,嘴上带呼吸机,下身插着管子排尿,大便拿盆去接,在由照顾的亲人护理。我觉得恶心,同时也觉得人生病了,跟被杀了猪一样,搁在板子上,顿觉人啊活成这样没意思。原来光鲜的人在疾病的摧残下也会痛苦不堪,没人去照顾,会可怜的很。照顾妈妈我很被动,不知做什么才合适,只能跟着妹妹学样子,隔壁临床阿姨夸我们姐妹孝顺。其实我哪儿孝顺啊,我从不主动去倒尿盆,都尽量等妹妹去,自己硬着头皮去做了一些。所以,我不得妈妈喜欢,毕竟分开十几年来,没有人正确的教导我,关爱我,就算再学校也是受尽同学欺负和老师的白眼,但在学校我唯一会的就是识了字,喜欢看书,所以到中学我历史政治,语文英语都不错,数理化差的要命,尤其是数学考试考几分,除了家庭原因,还有数学课我看着就打瞌睡,所以不好意思去学校了。其实我也最想去学校,当时辍学后希望打点短工再回学校,可父亲未曾有此意思,所以就没去了,开始慢慢步入社会,想的都是挣钱。我做事做人都非常被动拘谨,不会讨喜也不会主动关心人,只要别人对我好就接受着,从不知道该为别人做点什么。就拿做事来说,如果不明确告诉我该做什么内容,我也就杵在哪儿。算的上是癞疙宝,拿棍子戳一下就跳一下类型的人。妹妹比我会来事,会懂得跟人说话交流,而我非常无知落后。病床上的母亲非常痛苦,睡梦中眼脚滑着泪水,睡梦中还念着“福生”两个字。我和妹妹趴在妈妈的床边守护着,也沉沉的睡去,忽然一种冰冷的感觉袭来,像是爬虫一样的东西传到我意识里,我本能反应迅速反击狠狠地拍打了下去。妈妈“哎呀”的惊叫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是妈妈的手,还等不及我解释,虚弱的妈妈说,她都躺在床上那个样子了,我还狠狠地打她,她是想要喝水。看着母亲,我没有去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起身默默地倒水,心里默默地自念,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医院住了两天后妈妈逐渐恢复了些体力,她跟我们说了她自杀的原因。母亲离婚后,被姨母带来福建打工,在工地做小工,调灰浆,提小桶,打扫玻璃窗,认识了包装修的周福生。妈妈独身在外,也才30来岁,见过世面的男人打起了母亲的主意,能说会道,几番追求攻势,跑到妈妈出租屋,送东西,又给妈妈隔壁的一个女性朋友送礼打招呼,叫她多照应妈妈的生活,隔壁屋的女的又给母亲做思想工作说女人在外不容易,没个男人照应,过得心酸,她也是独身带着女儿,女儿还在高中,接下来又是大学,她赚的钱很难供养女儿,所以也给人做了情,就这样两个女人一台戏,妈妈心中的顾虑也没了,心甘情愿做了情,还爱的死去活来。由于母亲上次回家接我和妹妹来泉,福生认识了新的女人,要跟我妈妈分手,妈妈跟他多年,对他感情和依赖都很深,所以怎样都放不了手,前段时间还心甘情愿为他落胎,绝望之处妈妈想到了死。可男人的心就是这样狠,你死了他就清净了,他始终不曾露面来医院探望,打电话给他,他只说你闹什么闹,把你弄得跟泼妇疯子一样,他都觉得是你自己的事。          医院的药费很贵,输了几瓶液体又催你交钱去,我们姐妹身上没钱,只能望向妈妈,妈妈说她的钱也不多了,趁着欠费拖了一晚,让妈妈恢复些体力,我们给妈妈吃了点稀饭,连出院手续都没敢办,就一起搀扶妈妈偷偷逃离医院。                                                      把妈妈弄回出租屋后,妈妈叫我回厂里上班,留妹妹照顾她。我知道除了生存问题,还有就是妈妈不喜欢我了。她自己心力交瘁,哪有心情管我教导我呢!我成了只落单的野鸭子,在这个城市碰壁求生存。                              回去厂里的路上看见有个理发店在招洗头工,600元保底,很是诱惑我,在厂里我只能挣一百来块一个月,这里那么多。我鼓起勇气去应聘,在给老板洗了个头后,她叫我去上工,我跟她说一天后来,我得回厂里搬东西后才能来。                                                            回厂连工资押金都要不到,我一想反正理发店赚的多,损失点怕什么,我迅速收拾东西搬去了理发店。在店里上班后,老板总要求我多练练手法,说要跟她们店的员工一样了,才有工资,说我洗头手指只是在头发上跑,用的又是指甲抓头皮,给人感觉不舒服,要用指头的指腹抓头皮,老板反复说,我就是练不出她们的要求,几天下来我就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提不起劲,心里不服。我再次走出这家店,重新找工作,在浮桥的桥头上有家理发店正在招洗头工,虽然装修不高档,但老板要求不高,会干洗就行,照样是给老板洗头,他很满意的收留了我。150底薪,每洗一个头给我抽三元,老板收费是10块。在这里我有了用武之地,很快就有顾客来洗头,并且好轻松,这里的顾客有些是厂区的上班族,也有本地人,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要求细节,我也很快乐。遇到有些本地消费的顾客该给我小费,五块或十块,比我在厂里的待遇好太多了。                                                    但是好景不长,问题再次出现在我的愚昧上,我被人利用了。店里另一个女孩子叫黑妹的,,我没来之前她跟老板两个人在店里,相处的很和谐,她煮饭,打理卫生,学剪头,我本以为她是老板的女朋友,大多时候她都摆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对老板很上心,也是我蠢,看不出苗头不知道她们之间怎么弄得不愉快。她告诉我老板是个色鬼,对她有意思,她走后我在这里会很危险。我在店里的这些日子老板的生意好了不少,来洗头的顾客比剪头的还多,我每天至少要洗10个以上的顾客,所以老板很重视我。当她跟老板发脾气要走时,老板不单没挽留,还撵她走。而我就站在她这一头,跟老板说如果你要撵她,我们就一起走,老板劝我留下,而我非要黑妹留下。这一点老板立场到是很稳,不退让,我们两个只好一起走了,我其实也是担心黑妹走了,店里孤男寡女,一墙之隔的两间层板隔着的屋子,我又怎能觉得安全。所以一是为义气,二是有自己的顾虑,所以坚决离开了。然后我们一起提着东西去市里找工作。                                                                          市区有一家酒楼在招服务员,我们一起去应聘,老板说只要一个服务员,指着要我留下。我有些担心她,她说没关系,她有阿姨在市里,她晚上去投奔她阿姨,慢慢找工作,找到工作后会联系我,会来看我。我对她很不舍,这是我来泉州这么久以来唯一结识,唯一相处的比较好的朋友,至少从我和她一起同行的时候我就拿她当朋友,希望长长久久的有个陪伴,要分开我真的好难过。出门在外,我真的好孤独呀,我好想有一个伴,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求而不得。                                        开始上班了,工作简单轻松,有客人到了,我就送老板配好的小菜,厨师炒好的大菜去包房,然后站在包房外听差遣就可以。第一次送菜进去,看见好多女孩子在里面被客人挑选,而客人见着我起哄,要我留在里面喝酒,我仓促的退出来。老板对我说小姐是小姐,服务员是服务员,你怕什么吗?工作有着落,食宿有地方,有安全感,可却没一个说话的姐妹伴,妈妈又不许妹妹跟着我,一个人真的很难熬,何况我是一个还不满17岁的孩子。                                                                      忍受着孤寂和安心上班的我,终于等来黑妹的电话,要我去见见她,我等下班后就去她说的地方找她,却没找到地方。那个时代没有电话,只有座机,离开了上班的地方,我找不到回酒楼的路,也没有联系的方式。无奈下天又那么黑,我只好想办法去找妈妈,我一个人边走边问路,到了崇福寺附近,终于还是认得了去妈妈出租屋的路。告诉了妈妈我的事情,现在找不到回去上班的地方,也忘了酒楼的位置,妈妈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数落我不争气,说我懒惰鬼。骂完我后妈妈烧了一锅热水,给我洗澡用,等我洗漱完毕,还把她拌好的西红柿给我吃,让我消暑解渴。一夜的休息后,妈妈又开始撵我走,叫我自己去找工作,自己去劳动赚饭吃。我回厂里去看了一眼妹妹后,又跑去桥头跟之前的老板说想回来上班,或许我之前因为黑妹的事过分了,让老板非常火冒,他不肯让我在回去上班。我只好流浪在街头看哪里在招工,身上的钱越来越少,我就越来越有危机感,为了吃上饭和有落脚点,我这次决定找个大厂进去上班,好好的赚一年就回老家去。可能由于是大厂,厂方的招工人员扣押了我的身份证,进厂上班几天后,我想领取饭票,被拒绝了,说是上满一个月后才能领饭票。我一下子绝望了,之前进别的厂上两天班都可以借到饭票,可这个厂管饭票的却不肯借我,我就跑去找扣我身份证的保安要身份证,保安也不肯给我。这些狐假虎威的人,似乎把我看透了,我只好说离职,可他们始终不肯还我身份证。                                  这个厂有个男的跟我说,保安是他老乡,他会帮我去要,我也以为他真肯帮我。所以他说他住这附近,叫我帮他提刚买的皮箱去他出租屋,我没多想就去了。其实由于没借到饭票,我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他把她他喝过的饮料递给我喝,我说不用,他非得让我喝,怕得罪他不帮我拿身份证了,我迅速搽了搽瓶口,轻轻泯了一下就放回他桌上。他问我是不是嫌弃他,我说没有,随后他开始抱我,我推开他了,身份证我也不敢在找他帮忙,我说我要走了。他突然就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走,然后他猛扇自己耳光,说自己刚刚无礼貌,求我原谅。

我心里只有害怕,只想闯出去跑掉,他开始抱着我的腿,再次向我袭来,我吓的大喊救命啊!他才收手,叫我别喊叫,楼上住着房东,见他也有怕,我冲向门口,夺门而逃,不敢半分停留,直冲向大街人多的地方去。身份证我是拿不回来了,也不敢告诉妈妈,因为她被情伤过后,心里仇恨很大,每天提着个包,里面放着把短刀,要是街头遇见周福生,她说她就要杀了他。我也无奈,帮不了,说不了,救不了,我又梦想怎样。我曾说她没气水,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总之,看了那么多电视剧,一般都是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粉身碎骨,为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避世隐居,那才是我要的爱情。所以妈妈的情和爱我不解,有些嘲笑她,所以她对我有些厌恶。其中一次她就见着了人渣,叫着名字冲过去刺人渣,吓的姓周的拔腿就跑。以至于后来长时间母亲打他传呼机,家里座机,去骂他家里人,给他造成困扰,以此来驱散自己心中的仇恨,母亲伤的重,也无心管我,我也不会去求她。                                                                  就这样我在大街上流浪了一天多,大概有5顿没吃饭了,看着路旁青青的龙眼,没有人注视我的情况下,我摘下就往嘴里送,很大的籽,长了薄薄一层的肉皮,没有一点味道,只好继续前行,没有身份证不知道在哪里能收留我,渴极了的我见有自来水能洗手的地方打开就喝,可怎么喝也不饱。找工作的心很迫切,中午时看到厂区附近有个小饭店写着招工,月薪400元,我赶紧就去应聘,立刻就工作起来,挨着饿等到晚饭,吃了个饱。我是不敢告诉老板几顿没吃了,觉得那很丢人,所以忍着等晚饭。饭店非常小,老板的饭店有个阁楼,他们夫妻睡阁楼,而我就等没人后,把躺椅放好,就睡在店里的躺椅上。天气炎热,风扇嘎嘎的吹,我睡的很香。老板早上5点多就起来给厂区工人准备早餐,我也跟着醒来忙碌。早饭后我收拾锅碗卫生,就理菜洗菜,老板切菜准备中午炒菜用,一般老板都先炒好很多菜,等工人看上哪个就弄哪个,那就叫快餐。午饭后,收拾完毕,工人上班了,我终于能休息两小时了。3点半我被老板叫醒接着做晚饭后的准备工作。晚饭后,收拾完了,老板让我早点睡,10点又被叫起来,客人吃夜宵的又来了,忙碌到近一点才能休息。刚开始还好相安无事,可我的男老板越来越怪异,时不时塞个5元10块的给我,我也确实需要钱就收着了。休息时,趁老板娘出去买菜,他对我挤眉弄眼,作表情,我回避着他。可是他愈加表现得明显了,一天午后他终于说出口了,叫我过去给他摸一下,我觉得好恶心,摇着头拒绝,老板娘在楼上休息,他也怕惊动老板娘,他又塞钱给我,我还是不肯,就说要辞工,喊他把钱算给我。他生气的喊老板娘下来,给我结算工钱,老板娘说我来了五天,给我算65块,我说好,老板在一旁马上板脸说不行,说我借了他20几块了。我沉默着接受了,心里气又不好说什么,等老板娘给我钱后,拿起钱我就跑了。我觉得这个地方的人很坏,想起家乡的人和事,我哭了,我在也承受不住了,跑去找妈妈,告诉她我想回家。                                                            再次找到母亲,我跟她说身份证丢了,我要回家,不想呆泉州了。母亲叫我要想好,说既然我决定了她去跟舅妈借点钱让我回去,叫我回去以后别想起了又说要来泉州,我用力点头说好。妈妈算了我大概要花多少钱才能到家,就去找舅妈借了350元给我,,陪我买了到重庆的火车票,让我回老家去。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坐车,漫长的两天两夜火车后,我终于到了重庆,由于不知道路线,我在汽车站买票到南充,又买南充到盐亭的票,终于回到了家乡。到家后我身上所剩无几,就几个钢镚,不到五元钱,但好歹到家了呀。                                                                                三伯母说我把跟随别人去北京砖厂打工去了,随后我三伯母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父亲说他去跟老板预支一百元钱汇来给我做生活费,让我在家安心等他回来。我的心落地了,踏实了,父亲没有责备我钱都没挣到就跑回来,反倒还汇钱给我生活,让我觉得温暖,他没有嫌弃我没用。父亲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过得轻松愉快又自在。

          一天深夜,我被悉悉刷刷的声音弄醒了,以为是老鼠,吼了几句,又睡过去,还没睡踏实,声响又来了,我开门起床,拿起水瓢舀了水对准老鼠洞灌去,得到安宁,关好门,继续入睡。迷迷糊糊中,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又去打水灌老鼠洞,几次三番折腾的我好困。终于沉沉睡了,忽然我猛地坐起来,回头一看,门栓掉了,门开了,穿着白衣服的男人站我门口,我柔柔惺忪的眼睛,说陈琳你这么早喊我赶场,当我在一看却不是我同学,我吓了一跳,他上来就捂住我的嘴,把我往床上摁,我使劲挣扎,他开始说话,叫我别喊叫,说要给我钱。我只好假意听话,不那么挣扎,等他稍微一松手,我使劲咬了他的手,再次拼命连续喊救命。他有些怕了,吓得起身就逃,这时我爷爷听到声音也赶过来,但他只看见一个跑出去的背影。由于惊吓过度,我又不敢自己睡,三叔不在家,我就去和弟弟三伯母住一间屋。三妈问我那人是谁,是什么长相,我描述不出来,我是个脸盲症很严重的人,但我觉得此人非常像镇上某个开麻将馆的老板,但又说不准,我告诉伯母,我咬了那个人的右手。在确定我没受到实质伤害,所以家里人就没有选择报警。我三伯母还特地跑去那个麻将馆打麻将,趁机看那个男老板有手没有受伤,回来后我三伯母说没发现牙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我从此后一听到不明的声音就吓的睡不踏实。在三伯母屋住到父亲回来,我才敢回自己家的屋子睡觉。                                                                              父亲在砖厂的日子也不好过,时间长,手脚被磨的不像样子,临走前还被老板克扣工资,坐车回来后,身上也所剩无几。好在家里还有存粮,不至于被饿死,但日子过得拮据,好像在村里去个笑话。在农村呆着没出路,这种日子父亲过得很烦,继续喝酒解忧。周围的一些妇女老太太还是把眼光抛向了我,开始撺掇父亲让我嫁人,给我寻婆家。这时的我刚满十七岁在2001年年底被人说给了在九寨沟打工的赵姓男子,他比我年长四岁,其母略傻,其父不在人世,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但我不甘心,也不愿意。可媒婆跟我爸说,要是我肯嫁给男孩,将来男孩的妈就能嫁给我父亲,我听了非常不舒服。              我闹情绪跟父亲说不愿意,父亲借着酒劲狠狠的扇了我两把掌,往事浮现,9岁那年一个李姓女人来我家,在桌上吃饭时,她非要叫我人家妈妈,我不肯,也是这样狠狠的扇我耳光,我也是哭着说堂弟他们喊伯娘我就怎么喊,李姓女人啦他坐下,他才算了的。他这次打我是为了谁呢?回到家后我去找三叔哭诉,这个大家庭里他也是疼我的,可他也很无奈,他劝我说,你找个人保护你吧,你结婚了,他就不敢在打你了。我信以为真,也觉得他说的对,答应接触看看。男方那边见我不闹了,对方很快就来我家串门子,还给我家的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叔叔婶婶们50,而我是200,还送了鸡蛋白糖一类,这样就算订了下来。大人说这就是过门礼,我并不知道这礼的意思。过年的时候我在街上看见一副猛虎下山图,心里很是喜欢,买回来贴门上,希望有只老虎能保护我。心里还是很期待美好的人和事发生。初一天去隔壁村同学家玩耍,打扑克斗十四时,同学姐姐问我是不是订婚了。我说没有,是过了门,她说过门就是订婚。我一下子着急起来,跑去问父亲为什么让我订婚,父亲说订婚也可退婚,你以后不愿意退了就是,我才平静下来。退婚,一大家子拿了人家600多元,我拿什么退,难道跟各房叔叔婶婶爷爷他们去要吗?                              春节里赵姓男子邀请了我们家人去他家吃饭,都是土坯房,可他自己的脏衣服堆积如山,我觉得他是和我父亲一样邋遢的人,连我小伯母都觉得他家脏乱差。可媒人一个劲说他实诚,人好,能吃苦耐劳,会赚钱养家,在外面一个月赚一千多。说的是好听,我却无感,又不好发作。他自己和我说,等过完节带我去九寨沟那边上班,那里的酒店做个服务员都有五六百块钱一个月,轻松的很,因为他这番话,我有些期盼,希望自己早点赚到钱,改善家里的生活窘迫感。                          可是等到年过完了,他都没有动静说出门打工的话,春种时他叫我跟他去干活,一会他自己家,一会又他表姐家,去了两次,我再也不肯去了,他就说我懒。我干脆直接懒起给他看,也懒得再搭理他了。                                  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我每天晚上都睡下了,他就来敲我房门,叫我给他开门,不论他怎么说,我都说不开,他说有事找我,我没好气的说有事白天来找。他就跑去我爸房间,不知道他们聊什么,反正我爸又跑去找我小伯母来叫我开门。看我伯母在门外,穿好衣服后我就开门,问他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他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最终冒出一句来看看我。我说你白天不来,晚上来干嘛?他说白天忙,又叫我送他回去,我不肯送他,我爸又叫我送他,我只好拖着小堂弟一起去送他。一路上我是没话和他说,反而堂弟小,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好了,他们在聊天,到他家最多12分钟,我送了8分钟路程后就和堂弟返回了。这以后,他又是晚上来敲门,又找我爸聊天,又是叫我伯母过来喊我开门,我终于不耐烦吼了他。家里我也不愿意住了,刚好镇上有个理发店在招人,也是洗头工,不过要做保健按摩,足浴。我跑去应聘了。然后就搬去店里住,虽然前三个月没工资,但有饭吃,他也烦不到我。我爹在对门茶馆喝茶时,我就撂下狠话说,赵姓男子不要来找我,否则我找人打断他的腿。我爹知道我不愿意,跟我说理发店不正经,我说正不正经我不管,我就在那儿呆了。其实我们做的是正经服务,只是老板接了嫖客的生意,就会给专门卖的盐亭那边的女人打电话,牵线搭桥提供场所让他们活动,从中抽取介绍费而已,所以我们当地有些人认为那里面是脏的。老板但绝不会让店里的员工去干那龌龊事,因为我们店里都是本乡镇的姑娘在里面,所以我很放心的呆里面。

  里面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有七八个,来的早的已经在赚钱了,而且她们都认识好些顾客,我才去,不认识人,所以有新顾客老板都让我去接待,毕竟我是没有工钱的,我得好好表现。一个月后,父亲再次叫我去相亲,我不肯去,但他对我一凶,我拒绝不了,又硬着头皮得去,就叫店里一个叫桃的女孩陪我去,她爽快的答应了,我爸帮忙请假后,就跟着媒人去了男孩家,说是先看看家庭条件。去到男方家里,居然见着熟人,就是店里的一姐的老顾客在,也是一姐整天黏着喊哥哥的人,我感觉就是男朋友,这个人长的有点帅。我相亲的对象就是他堂哥,刚从成都回来两天,为的就是相亲这回事。其实前面的亲事没退,相这门亲我非常反感,但父亲的意思是赶紧找门好亲事,拿着这家的钱退前面那一家人的。这家男孩姓罗,也是父亲早亡,母亲拉扯他长大,得叔伯们照应,所以他母亲挺了过来,一直没改嫁。他妈妈非常热情好客,好菜煮了一桌,叫来叔伯们陪我爹喝酒,待人热情周到。本来饭后就该回去了商量这事,而男孩家人极力留父亲歇一晚再走,父亲觉得盛情难却,就要留下来,而跟我同行的那女孩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好像没见过帅哥似的,跟一姐的顾客搂搂抱抱,很是欢喜。我在一旁看着都脸红,我恨不得是她在相亲,让我解脱。反正那夜我们四个人在一个屋子看电视,我又不是很愿意和罗姓男孩说话,也没见得他对我有多上心,夜半时,他倒在床上就睡,他们家又没给我和桃安排住处,只好呆那屋。我坐在床边呆呆的,他忽然对我猛脚一蹬,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下地板上,我非常生气,起身想走,天黑的看不见路。只好站着,两眼望屋顶,希望天快点亮。一宿未眠的我见天有这样微亮,就跑去找父亲要走,那家罗妈妈叫我吃了早饭走,我说来你们家我睡的地方都没有,你儿子还踢了我一脚,我要走,阿姨不停地道歉,说呆会收拾他,阿姨说她以为昨夜他儿子知道给我们安排住处,我反正就是要走,丢下父亲和桃自己独自走了。我不在父亲也不好意思在留,他一路追上来,他说人家都道歉了你跑什么,说我丢了他的脸,我不敢反驳,只管加快步伐的走了。甩开父亲后我并没有回店里,而是去了一个叫太兴的乡里,到了街上我便打探谢波在哪里,他是我在店里认识的顾客,他曾告诉我他在太兴乡修车,所以找他容易。他见到我很开心,我跟他说我违拗了父亲,怕挨打,要在他这里躲躲,等父亲气消了我就回店里,善良的他收留了我。他一个人开着店在街上,他让我住他妹妹的房间,他带着我去乡下散步,还看到了店里另一个小顾客小杨,我们三个一起聊天,做饭吃,这三天我过得很开心。但我不能老呆着,估计父亲气也消了,我就回店里去了。

    父亲又跑来店里告诉我,那男孩被他叔父狠狠的打了一顿,血都打出来了,叫我原谅他,父亲还说只要我和那男孩在一起,男孩妈妈也愿意跟我父亲组建家庭,父亲又一次露出了他的目的,拿女儿换老婆,门都没有。我死活都表达不愿意,他也不好再说,不高兴的走了。谢波和小杨来看我,但他们却起了别扭,都说我是他们的女朋友,我一口回绝了他们两个,他们很生气,因为后来一个人的出现,我不在搭理谢波和小杨。我的老虎,初恋出现了,命中的劫是注定的,因为他生肖属虎,比我大十岁。所以我认为他就是我过年买回家的年画上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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