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一朵花成长篇

  讲述自己，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生命体。我是遗落在人间历劫的花，父母给我生命，我却不得呵护与教化，要从一株幼苗成长起来，盛放自己，一路辛酸，一路迷茫，一路沉沦，一路挣扎，一路回望，终于认清自己，我要好好做一回人，来世间一趟，不枉费父母给我的这生皮囊。                                                      人，每一个人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随着一声啼哭，表示向这个世界报到。父母听到啼哭声，看到新生命的诞生，接下来父母给予照顾爱抚，养育陪伴孩子成人。在这样一个过程里，如果用考试的分数来衡量，有不及格的父母，有刚好及格的父母，满心呵护教导孩子的高分父母。而我的父母纯粹不及格，那也是因为母辈的父母也不及格，为了点小钱，把我母亲几乎以买卖的方式给了我大龄青年的父亲，父亲的自私和霸道，在婚后给我母亲沉痛的打击，以至于母亲在外婆家生了妹妹，丢下不足三岁的我逃离了这个家，母亲的不幸福累及了我。                            思及我自己有记忆以来的一切，我的父母，以及我所知道的父母的父母，他们对儿女也没有给予好的教导和爱护。父亲父辈几个兄弟，虽文化不高，但做人做事都非常正常，不像我父亲生活能力差。从我记事起，父亲吃饭后从不及时收拾碗筷，非要等下一顿开锅煮饭才会动手洗碗，如果爷爷奶奶，伯父母家吃饭，那碗在锅里躺三天不洗，都臭了，非得要用了时候才去洗。床上的被子枕头从来都是黑垢厚厚的，好像从煤堆里捡来的，奶奶不动手去洗，他可以一年不洗被子，身上的衣服从来没有干净过，吃了饭，或者醒了鼻涕，袖子随手一揩，年幼的我也是邋遢大王，被小孩处处欺负，在学校被老师起绰号叫我夏花狗。嗜酒成性的父亲，从不关心我在学校是怎样的，只要我有口气在，他的心大大咧咧的狠，他又自大，又有蛮力，在村里很多人家干重活都爱请他，一顿好菜好酒加上美言夸奖常招呼的他心满意足，别人家的农活干好干完了，自己家的活却全给了柔弱身子娇小的母亲。以至于母亲既要顾孩子，还的弄农活，又还拖着身孕的她，在父亲威胁下冷漠对待下逃离了。一个不到三岁孩童突失母爱不亚于成年 人失恋的打击。幼儿心智受损，不再聪明，胆小如鼠，还得面对一个不懂爱护教养自己的父亲，活的很迷茫。记得父亲没喝酒，高兴时会煮鸡蛋给我吃，买点葡萄糖放家里给我喝，可他不高兴时我就成了累赘，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他抱我坐他身上看着我的面孔说我长的跟我妈一样丑，还把我带去街上试着扔掉，不是遇见亲戚抓着不放，有可能我就丢了吧！他给我的伤害让我自卑了一辈子。直到现在我仍对自己的容貌充满怀疑，自己到底有多丑。唯一庆幸的是我时不时有奶奶照料，不嫌弃我是个女娃，很宝贝我，可爷爷重男轻女，奶奶只能偷偷对我好。没有奶奶我可能活不下来，奶奶勤俭善良，吃的苦，虽在生活上多有照顾，却无法照顾幼小的我的心灵。                        我就是一副生物皮囊行走苟活着，父亲不努力，家庭贫穷，衣衫邋遢的我，被一年级老师带头欺负。冬天里胡老师经常把我站在教室门前的臭水沟里，穿着破烂大号鞋子的我静待同学早读下课，胡老师带头吐口水给我洗头洗脸，一帮同学就被他拿来践踏我。我整个冬季就那样接受同学们老师给我用口水洗头洗脸。可我的父亲，却始终不重视我，我不敢回家告状诉说，怕的是他狠狠打我。因为他总相信别人，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我在学校被人打了，跟他告状，他还怪我惹事生非，把我痛打一顿，一个孩子没有爱的陪伴，她是自卑的。                                            在被欺负的煎熬中，我渐渐长大，开始反抗同学对我的欺负，六年级后从乡小到镇小学习，我没怎么在受欺负后，我爱看电视看书，从中我渐渐有了思想，知识注入了我高傲的灵魂。        可到了中学我既自卑又高傲，少女时期的我常常夏天穿着冬天衣服来做替换，教室角落的黑板上长时间展示着我的名字未缴学费，老师无奈只好把学校一块地里的收入给我划拨了一些，免了我的书本费，只教练习册费用，让我好好学习。这种日子撑到初三，实在进行不下去了，我就辍学了。原因是我青春期来月事了，那年月连卫生纸钱都没有，我用打菜的钱买卫生纸，就没菜钱，只能吃白饭，月事常常一个星期都不能干净，拿用过的本子垫在裤底，憋着经血坐在课堂上，结果血水奔流一裤管，弄的教室地板上都是血，让我冲出教室，无颜再去学校。一心求死的我，在镇上好几个药店凑安眠药。大约有20多颗后，我一口气跑到我们当地的乌龟坡上，一把吞下了所有的药，仰躺在山上等死，心里念着奶奶早点来接我，我想她老人家。可我却毫无睡意，异常清醒，难道医生卖我的都是假药，想起医生问我买安眠药干嘛时，我回答睡不着的情形，不可能每个医生都卖我假药吧？我至今都不明白当初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阴世间的奶奶不肯接我去。我跑到奶奶坟头大哭一场，述说着我想她，她是最宠溺我的人，可惜在我六年级毕业的暑假却永远的走了。记得奶奶过世我在别人面前是笑着的，自己一个人呆在和奶奶同住同睡的屋里我的眼泪顺着面颊不住的流，多希望她能活过来，直到送上山埋了我才知道奶奶确实不能在回到生活中关心我了。父亲说奶奶临终遗言，是叫他好好对我，将来有福可享。因为这句话在以后踏上社会的岁月里，多少次想自杀，都清楚自己的责任没完，父未死，他老无所依，我不能死，我继承了奶奶的善良。要说我这一生有什么自我肯定的，那就是我善良，宁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人。                      失学后的我，可能我在学校英语学的用心。常常考试下来分数排在班上前三个中，英语老师带了两个同学来我家找我父亲，叫我回学校，我拒绝了。父亲跟镇上开商店的周老太太聊到我时，推荐我去了射洪城里学理发。包食宿，学的好和快三个月后就有钱拿了，我欣然应允。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新奇。城里理发店的顾客都坐在椅子上就可以把头洗了，在躺床上冲洗干净泡沫，那个年代刚新起的干洗，我一个乡下丫头没见过，据说这是老板娘从浙江学到的方式，城里第一家开干洗的就是她们姐妹，由于利益姐妹翻了脸，幺姐另辟蹊径离开了红苹果开起了青苹果保健美发沙龙。好在看我年纪小，师兄师姐们对我都很好，可我就是不习惯给顾客倒水，还得说先生或小姐请喝水。我都是默默倒水放在客人面前，可老板硬是要求我必须张嘴招呼客人，只有她硬瞪着我看，我才怯怯的跟客人说，先生，你请喝水。就再无语言，气氛就冷掉了。所以我老赚不到钱，上不了工，还没有后来一个学妹的速度快，她比我灵活机灵。其实我内心是有障碍的，又笨又没情商，总认为水倒在那了，顾客口渴她难道不会自己伸手拿来喝呀！还非得递到手上说请，现在才明白那是打开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能让顾客和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保持轻松自在愉快，而不是机械化的服务操作。可那时的我不懂，春节回家后我再也不肯去理发店了，尽管师兄师姐们平时都爱买零食给我吃，对我好，可我融入不了，给顾客做按摩推拿我跟机器反应是一样一样的。不像师姐们那样话语丰富，能聊天能开玩笑，会叫客人加钟赚更多的钱。我没有点我上钟的客人，在这里我是赚不到钱的。                                                    回家后，  在家长呆着也不是办法，只好去村里的鞭炮厂上班，做插引线的工作，每个月还能赚个两百来块。以前小学毕业我就去打个暑假工，这个工作我很喜欢，插满一盘就有1毛2.我每天能完成70个左右，厉害的也就插一百零几个，每天晚上还可回家，在那里的三四个月我过得非常开心，天气炎热就放高温假。假后打谷子的季节我领取了部分工资，青春的因子，让我还是不安，父亲在家等我拿钱回去，我偷溜镇上买了两身衣服，带着和我一样辍学的艳子离家出走。          我和她都没出过远门，不敢跑远，我拿定注意说去我外婆家那边的南部县，要是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去我外婆家住。从盐亭出发去了外婆老家南部的太华乡，顺着儿时七岁的记忆，去到外婆家的村庄，可家里没人，外婆的邻居告诉我外婆去了城里，那边的大楼房是我舅家，也没人，全家都在成都。由于天色已晚，外婆的邻居收留了我们，并告诉了我外婆妈妈家的地址，第二天，我叫艳等着我，我出发去祖奶奶家，到了地一打听就被人直接带她到家去，祖奶奶答应帮我，带我去找我外婆，在祖奶奶家歇了一夜，第二天出发我们就去接了艳，跟人说谢谢后，我们三个人赶车进城奔我外婆家。                      外公外婆很不喜欢我带同学住他们家，询问我们跑出来干嘛？我说找个饭店上班，自己赚钱养自己。吃过午饭后外婆就给三姨打电话，把我同学艳送去了饭店上班，带我去买了套衣服近百元的价值，我当时很开心，觉得外公外婆好疼自己。后来才知道他们跟我母亲要了好几百，说是我花的，非常现实的亲人。              在外婆家歇了一晚，我也被送去另一个饭店，把我和艳分开，我有些难受，没了人陪我叽叽喳喳的说话，周围的一切陌生，除了洗碗，端菜，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找活干，我就像机器，还得输入命令才有行动。店里有和我们年龄相仿的男女，有一对在恋爱。在这样的环境里，另一个男孩频频像我示好，还老爱抱我，不懂拒绝的我，跑回外婆家，不肯去上班了。外婆问了原因，我说了事情后，外婆觉得可笑，不理他不就行了。一个从小生活在伤害暴力中的人，是不懂拒绝的，拒绝了好像又得罪了人。这种心情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                                                      外婆说房子不是她们的，是小姨离婚后分得的，她们只是帮着看房子，意思就是我不能长住，这点我也能听明白。随后外婆问我想不想知道母亲在哪里？我十几年不见母亲心喜又抗拒，不懂表达的我说不，不想知道，这都是那个年代电视剧小孩对母亲的反应被我用上了。想起父亲故意在我七岁那年的春节带我去看能不能和母亲碰个面，却落了空。他经常说母亲的跑了不要我，有告诉我母亲还给我生了个妹妹，成长的日子里我几多幻想能见着母亲妹妹，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有隔壁邻居奶奶，跟我说起母亲的好，说母亲跟她学做鞋给我，走的那天赶集买了漂亮衣服给我，把我打扮的很漂亮后，她才离开的。                                  外婆打电话给母亲，母亲接电话后，外婆跟母亲说菊儿在这儿，她来找你了。我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妈妈哭泣的声音，一遍遍喊着菊娃，我抑制不住眼泪，哭着喊了妈妈。平静些后母亲问了我家爷爷奶奶还好不？问我父亲对我好不？我告诉她最疼我的奶奶过世了，爷爷还在，父亲老喝酒打我。母亲安慰我，叫我等着她回来，并跟外婆做了交代。                                                    离家的几天里，艳跟家里报平安，艳的母亲非常不放心，找到我爸叫他同路接我们回去，或许由于打谷子正忙，我爸给了车费钱艳的母亲和叔叔接我们回家就可以。艳的母亲没有责备我们，她很担心我们，以前念书时我星期天也常去吃阿姨做的饭菜，非常想羡慕艳的家，她们对孩子真好。                                              回到家后，可能由于我带着母亲的消息，这次父亲没有打我，但也是这以后我终于再也不惧怕父亲了，他若打我，我就喊叫你最好打死我算了，反正你祸害了我母亲一生，我又算什么？气的他似乎打我的手软了，没有以前一打起来抓肉痛骨咬心般的疼痛，他以前是多狠的力气和用心在拿我出气呀！由于我的不在惧怕，父亲怕我跑去找母亲后，永不在回，所以他不在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吼我，打骂我了。其实从中学起我就疏远他，即使星期天能不回家就不回，躲同学家，他又给我送来米面和大约一礼拜4块或5块菜钱，但我即使回家了，我煮好饭也端着躲到离他远点的地方吃饭，不跟他搭话。我恨他，是因为他对我的教育就是别人家的女儿勤快能干学习好，他一个劲的比较，说着别人家女儿的好，我就回了一句人家父母每个星期给炒了腌菜送去，有衣穿有人疼，而他说一个人养我很累，人家两个人养孩子，我说人家家养的两个孩子，照样过得好。堵的他发火，对我吼到他只有那个能力。他说的就是我同村的同学“英”，人家父亲撑起一片家，母亲常年患有种病叫甲亢，对孩子疼爱有加，而我有什么。他除了会打我，对外面的人客气，有人欺负我，他会先凶我，总觉得是惹了麻烦，丢了他的脸，害我小小年纪独自承受一切欺辱成长，成长了躯体，却没有做人处事的能力。父亲对别人家的活，先帮人家做完，然后花钱买些酒肉吃喝，又请一堆人干农活，这对他来说是种快乐。我活的如行尸走肉，终于再有了母亲的关爱后，觉得有了希望。打电话给母亲，我要了几百元钱，说要在镇上学电脑，母亲答应后让我好好学习。只可惜我天生不是好面子，学了两个月除了会背五笔字根口诀，运用起来迟钝的很，对doss命令，以及一些程序都是茫然，不知自己到底学了些什么，只是那时电脑的音乐听了个够，浪费了母亲的血汗钱。2000年底母亲回来了，打算和母亲共度春节，开开心心去外婆家见母亲了。                            去到外婆家楼下，看到正下楼的母亲，我是奔跑着扑向她，母亲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满面泪水。是夜，和母亲躺在外婆家的床上，她紧紧抱着我，吻我的面庞，我是她十几年想念而又不敢去看的孩子。母亲说，离开的这些年她经常梦见我的背影，始终看不见我的正脸，现在见了，她心安了。母亲说每每想起我小时候背着背孩子的娃背篓去路边割草，她说她觉得这辈子我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路人问小朋友割草，我都回答说帮妈妈割草喂猪猪。妈妈说以前生活紧张，那夜她忙完农活，就切猪板油来炼油，她给我弄了几个油渣吃，而我吃完后就趴桌上不理人，她靠近我时我的小手打了她一巴掌，说妈妈，我睡着了。妈妈说那时的我肯定是生气了，没吃到肉，她觉得我好可爱。还说小时候我父亲在草堆上躺着，就把我放背篓搁置在他旁边让他看着我，结果妈妈走开我哇哇大哭，她一回来我满脸泪水，舞着手儿要抱抱，冲她拼命的笑。而我的父亲却至始至终不哄我，当然躺在草堆上的他也有寒病，腿无力，连咬我的蚊子都不会帮我打走。只要忙季一过，父亲的病就好了，忙季都是妈妈一个人干活，照顾他，照顾孩子。听妈妈讲起过去，知她不易，这些年自己和父亲生活一起，也深知父亲不是和负责的男人。我理解妈妈的离去和无奈，心疼妈妈却又没能力去保护她爱她，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妈妈在我 记忆中，是镜子后镶嵌着一张她齐耳短发抱着我的照片，由于父亲经常说我妈不要我了，被孩童时的我撕烂扔了。我告诉母亲我记得她有一晚跑出去看电影，又不能带上我，我哭着让奶奶抱我去邻居家的屋子找她，因为她被我看到了跑去的方向，只是奶奶抱去后，我明知道妈妈躲在邻居黑漆漆的隔壁桃屋头，奶奶就是不肯抱我进去找她，妈妈不敢相信我记得这事，因为那是我不到两岁的记忆，认为是奶奶告诉我的，其实这寻她的画面一直重复在我脑海。                                                      我问妈妈，幼时我去邻居赵婆婆家玩，为什么拖我回去就打，她说这事你也记得吗？妈妈告诉我，因为小时候我去外婆家，外婆跟邻居吵架说“败家舍儿婆娘”，被我学了去。回家后我喊起赵婆婆就说，赵婆婆败家子舍儿婆娘的脏话，被邻居婆婆误会是妈妈教的那样喊，他们起了矛盾，我去赵婆婆家，她也背地偷骂我，被我妈听到所以拖回用细条条去狠揍一顿。      妈妈还说在我七岁那年去过外婆家后，她织了毛衣给我，问我收到没，我告诉她七岁后，我就没再去过了。她说她不是不肯回去看我，是被父亲威胁打怕了，父亲一发火，就说母亲要是敢跑，他杀人都敢，要杀了母亲全家。所以母亲想起她都哆嗦，她不敢来看我，只是常在梦里梦见我，看不到我的脸。                        那夜和母亲聊了很多，让我知道小时候的我也是一根好苗苗，只是没了妈妈，就没了爱我照顾我，教养我的人，我这棵苗就长的偏差了。人生也至此出了偏差，这就是我的命吧！              天亮早起，在外婆家吃完早饭后妈妈带我赶车，上南充看妹妹去，一路上我满心欢喜，我终于有个妹妹了，不在是孤独的一个人了呀！转坐两次车后，很快就见到了妹妹和小妹妹。我的突然到来，妹妹们有些不适应，但孩子的单纯，又经妈妈一说，我们还是玩到了一起，甩开生物学父亲这个词，我们三个都是妈妈的孩子。相处的很愉快，以至成年后我们三姐妹都能相处的非常快乐！妈妈回来这个家又带着我位置显得很尴尬，好在这家的爷爷奶奶很善良，对妈妈好，即使妈妈已经离婚了她们仍然帮妈妈照顾妹妹们。                              大妹妹乔告诉我，屋子另一头住着他们父亲，搂着一个云南女人，说是来他们镇上做“鸡”的，被他父亲哄回来，本打算给妹妹小叔叔做老婆，可那女人不肯，就跟了妹妹的继父。大妹妹很讨厌那个女人，妈妈也无视他们的存在。而我只能听妹妹说这个家的情况，妹妹初一上了一学期就不想去学校了，所以也辍学在家。在这个家生活方面也过得去，当我提及我在家经常挨打，妹妹说她父亲就只打过她一次，从此就没打过她了。我有些羡慕妹妹的生活，庆幸妹妹当年被妈妈带在身边，至少妹妹过的比我好，也没人敢欺负她。                                                  由于那个女人在， 妈妈不好意思呆久了，留下6岁多的小妹妹，带着大妹妹乔和我走了，外婆家城里房子窄小，妈妈叫我先回去和父亲过年，如果想跟她去福建打工，年初七后再去找她。我听妈妈的话回去了，跟父亲要车费，说我要跟妈妈去福建打工，父亲同意了。                                            初七后，妈妈等到我后，带着我们姐妹上重庆赶火车，一路南下直奔泉州而去。第一次出远门，非常新鲜，非常兴奋。这一年妹妹未满14岁，而我刚拿身份证，未满17岁。                                母亲在浮桥一带，租了间民房给我们，教我们怎么扔桶去井里打水，提回屋子用煤炉煮饭炒菜，告诉我们公厕在哪里，也是第一次见比我家住房都还修的漂亮干净的厕所，真是羡慕啊。母亲给我们姐妹找了工厂，还听了姨母的意见，把我们姐妹分开放两个厂，怕我们在一起不能好好工作，安排好一切后，她去市里上班了，临走前妈妈叫我去厂里住，这让我和妹妹都觉得不舒服，也不知母亲怎么想的，我还是每夜都跑回来和妹妹一起住。                                                        偶尔我们也闹闹小脾气，但不多久又和好，终于妹妹不肯在去和姨母一个厂，她要和我一个厂，遭到了妈妈的反对，最后我们看着村子周围贴招聘信息，又不要身份证的小厂，我们一起进去了。妈妈很生气，说我们大厂不去，往小庙走，管不了我们，就只有放任我们了，我们一起住厂里的宿舍，过得很开心。可就是我们做的产品速度慢，画个彩绘，涂涂改改，修修补补才能勉强通过组长验货。在高山村这个小厂，我们姐妹是单纯快乐的，但我们姐妹做事太慢，做一个月下来只够吃饭，妈妈还得时不时的给我点零花钱。其实我们姐妹心里也急，但就是慢，彩绘这工艺不好做呀！可坐我们对门桌的男孩，速度好快啊，看的我们都傻了，他一天就可做我们5天的量似的，渐渐地我们认识了他，他忙完自己的还会帮我们改货，我们姐妹觉得他亲切，一起叫他小辉哥哥。                                          在这个厂里，看见有个女孩被一个男孩追了三天不到，出入都抱在一起，我们姐妹暗暗嘲笑着她随便，那么容易就被人泡了。前面开了一例，居然有个男孩也想跟我耍朋友，被我凶巴巴的拒绝了，从此后他老在我面前晃，时不时招惹我，他一出现在我面前，我扬手就打他，打不着，撵得他到处串，跟鸡飞狗跳似的，大家哄笑，他以此为乐。而我满不在乎，只喜欢跟小辉哥哥说话。小辉哥哥说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人喜欢是正常的，读书时肯定很多人追我。他是第一个夸我漂亮的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很丑，所以自卑凶悍，可他的夸奖，让我连续问他，我真的漂亮吗？他很肯定的点点头，我高兴的笑了。从此后我心里住了一个人，那就是小辉哥哥。长久的相处，可能小辉哥 哥察觉到我在他的面前依恋顺从和乖巧，对别人我又凶巴巴的状态，他终是知道我喜欢着他。他便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他结婚了，我说是吗？我才不信呢！他又特地让他朋友叶富峰告诉我，小辉哥真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快一岁的孩子。我才有点相信了，可他才22岁呀，怎么那么早就结婚了呀！？多希望那不是真的。                                                  小辉哥哥找到一个要赶货的厂，带我们姐妹通宵给别人做货，还分了钱给我们，我跟妹妹突然一人拿着50元可高兴了。在回程的路上，我们三人赶公车，摇晃的公车上我抓住了小辉哥哥的衣角，心里无比香甜，多希望公车挤一点晃一点，我就能靠近他多一点。这一段行程在我心里结束的太快，下车后，我又退回到适当的距离，但那一程给我的甜蜜萦绕在心上。回想起那一幕我欢喜莫名，这也是多年来我最美最单纯的回忆。                          小辉哥哥可能怕我陷的太深，他主动离开了这个厂，去了别的我不知道的地方，也来看过我们一次，从此断了联系。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善良的人，谢谢他对我的拒绝和远离。是他让我对人的品德思想有了美好的认识，他那样的人值得被尊重，我曾暗暗的喜欢，也暗暗的结束，没有伤害，只有敬重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