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开始,街边小推车上的鸡蛋灌饼对我施了蛊。
最初,是买来当早饭的。油酥酥的饼裹着软乎乎的蛋液,一口咬下去,清脆的咔嚓声让耳朵抢先味蕾向大脑发送了满足冲击波,是一种点亮了整个早晨的大满足!慢了一拍的味蕾所感受到的滋味,却是饼里裹的馅料给的。站在小餐车前,早早就开始盘算今天要放点什么“stuffing”!萝卜干酸豆角是必备的,只需想想是要酥炸的里脊薄片,还是厚实一些的新奥尔良鸡排。其实我更多是倾心里脊肉的,满满的香料味加上炸得焦香的外皮,往往提醒着我这多不健康,却又根本让人没勇气说不。哦,对,生菜虽然担心不干净但也还是会加上那么两片。黄色饼皮裹着翠绿色的波浪生菜,里脊肉隐约透出一些暗红色的身影,哪怕是放在廉价的超薄塑料袋里,漏油又烫手,那此刻给我法餐也是不会换的。
换工作几年了,楼下没了鸡蛋灌饼摊,只有新时代的便利店,高级卷饼还是有的,但滋味怎么能和小餐车相比呢。其实也不能怪人家便利店,这些年时刻记挂着饮食要低碳水,多吃沙拉少吃油,所以慢慢的,我和灌饼那段曾心贴着心的日子也就远了。但谁也没想到,疫情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实在在的改变了多少人的生活,至少它彻底放松了我对身材的管控。于是,馋虫终于让我动了自己摊个鸡蛋灌饼的心。超市都有卖葱油饼的,开小火直接放进锅里不倒油,将信将疑的等着锅里的化学反应。冻得僵白的饼开始慢慢变得透亮,那透亮我可心知肚明,是油啊。思绪被饼皮上开始隆起的大泡切断,不再多想,用筷子挑破饼泡儿,灌了蛋液进去,看着丝滑蛋液开始在薄薄的面皮表层下面延展,仿佛生命的小溪奔流不止,感动了馋哭的我。转转锅子给蛋液加把劲儿,最后剩下的干脆就浇在饼皮上,等翻看背面的饼皮已经金黄酥脆了就果断翻面。不一会儿,另一表面的蛋液遇热就膨胀起来,金黄金黄的是一种相较于街边鸡蛋灌饼更尊贵的形象,大户人家的饼子。不多犹豫,待另一面金黄就出锅。锅里热两片罪恶之神午餐肉,焦香后就直接加到饼子里,卷起来趁着烫手就咬上一口:酥脆不输阵!午餐肉的咸味和脂香竟然也PK过了萝卜干和里脊肉的组合。一口又一口,咔嚓的脆声又让耳朵和味蕾开始赛跑了,无论前世今生,鸡蛋灌饼都是点亮生活的大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