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欤生
我愿独自上路,不牵绊着任何悲凉。
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20年里,每当黑夜降临之时,才是我归隐之时。
那几日,我独自上山,空气里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雨滴,人极少,我背着一些提前准备好的吃食,山路很远,要消耗着大量的体力。路过晨起锻炼的老人,他们是这大山里的仅剩的几户人家,也是最忠爱于大山之人。他们远离着城市里的纷扰,吃食简单,白面米粥,青瓜野菜,在我看来,他们过得简直是神仙过得日子。山里的雾气飘散不开,这使我感到安宁。
日子愈长,山里的人开始渐渐增多,一些游客背着相机也开始了登山之程。我是走的不慢不快的那一个,路遇山里的精灵,窜上蹿下的松鼠,在山林间,婉转唱着歌的黄鹂,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美好。尽管节令也已经越过了秋分,但连绵的大山依旧是春天的面貌。山野里草木皆绿,一片生机。只是夜晚的时间倒明显的缩短了。
到达山顶之时,已经是下午,山顶的高度云海的临近,山下的万丈深渊,使我愈发心慌,伴随着的恐高症在腿部蔓延开来,我开始起了发抖,一位游客阿姨看到了我,上前抻扶了我一把,用着陕西的语言,小姑娘可不敢在往前了,你这是恐高症。我甚是感激她的抻扶,在我即将要瘫坐地之时,她融洽的使我避免了尴尬。平复下来,她一直在鼓励我试图靠近涯边,我被她半推半嚷的抓了过去,眼前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美好。我站在2500多米的山顶上,好似在云中,世界之大,终究人类最愈渺小。
夜幕降临,人们纷纷开始归家,谁也不愿留在这篇深山老林里,下山往往比上山快,我和阿姨打算同行到1800处乘坐索道下山,路途碰到一些有些年纪的游客,其中有一位65岁老人,我上前询问,她是否与家人走散,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着大声说道,“人不服老不行,我这身子骨手脚慢了些,就走在了后面,这大山我熟悉着呢。”我们减慢了脚步,与老人一同下山,天,到底是黑了,离索道还有一段路程,偌大的山里就只剩我们三人的声音还在四处游荡,我打着手机的照明灯走在她们前面,用灯照落在她们脚下,老人急忙说道,我这一天净给人添麻烦了。游客阿姨用着陕西的言语,可不敢这么说了,你看咱们都啥子山喽,不麻烦着呢。到达索道,天已经黑透,我们坐上索道,老人握着我的手一直到下山也不肯松开,她说这是遇到好人了,不然天这么黑,我可不就从山上秃噜下去了。我们联系好老人的家人,相互留了微信以后就各奔东西了。
回到酒店收到了游客阿姨发来的微信,只有六字:有缘江湖再见。这个世界之大,能遇上,说的上句话就是缘分。这个社会的温暖与闪光点,往往都在那些朴实平凡人的身上。
深夜,车子一直往更深的大山方向开,一夜无梦,窗外下起了小雨,行到深处,汹涌的是表象了,破之后,一切风平浪静。世界之大,人之所小。小就是不深不浅,善就是天性使然,缘就是聚合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