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建设还在如火如荼,村里仅有的几个留守老农,也被村委会,付着一天一百二十元的酬劳做着杂工,栽种花树的栽着花树,浇水的浇水,清理着杂物的清理着杂物,邻居家的佑林哥自然也在列。
或许是日间屋后溜达时所见的场景,夜里做的梦也是热闹沸腾,
梦里回到了儿时记事起的年月,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的初夏光景,那个日子穷啊,虽然生长在乡下,家里有菜地,茄子,丝瓜,各样的蔬菜也不缺少,可我就是挑食,不吃自家地里长出来的蔬菜。
什么茄子像牛坨,丝瓜如马蝗,如今想来时常会自嘲在心里暗笑,挑食的根源,还是由于幼时物质的缺乏,贫穷,食用油贵,更不用说家里平日里能吃上肉,蔬菜里油少,吃时如同嚼蜡,自是难吃,哪怕淋点酱油伴饭,我也不吃茄子,丝瓜的。
那个初夏的一天,爸爸要去远在五十多里路的邻镇上一家表亲戚家,帮忙砌屋,头一天我就知道了消息。
小时候,只要爸爸帮别人家砌屋,东家里都会有鱼有肉招呼吃喝的,为了吃上好吃的,我就会赶路跟上父亲解嘴馋,按我们这里的土话就是好吃。以前啊,爸爸帮工的地都不算太远,我跟去爸爸也不会不让我去,可这次地方远,我知道父亲不会带我去的,果然,那天很早父亲清理好了工具就出了门。
由于地方远要乘车,没车来爸爸一下子也走不了,我醒时没见到爸爸,翻身起床也不顾妈妈的阻拦,一个劲哭闹着跑到等车的地方,还好爸爸也在那等着车。
等车的地方好多人,提篓子的,背着蛇皮袋的,还有篾匠担着做好了的竹篓子,翘首张望着已快到了的客车。
父亲看到我哭着赶了来,还有后面跟来的母亲,跟妈妈说道:你把伢带回去,这么远去来不方便,搭车挤死人得。
妈妈回应着父亲:我也不让他来呀,他不依,哭闹着乱踢乱摔的,你去帮忙就把伢带去,不然他闹得我不能做事情的,我还要赶紧去锄草。
听到妈妈这么一说,我停止了哭闹,寻到爸爸身边牵上了爸爸的手叫道:爸爸,你带我去,我听话。
看快到站了的客车,又看了身旁拥挤着候车的人群,爸爸无可奈何的抱上我对妈妈说道:你回去,你回去,我把伢带着。话声刚落,客车带着刹车音滋滋的停了下来,爸爸一手抱着我,一手提着装有工具的蛇皮袋,随着拥挤的人群挤上了客车,那年月的客车比现在的大,东方红的客车,虽然大里面拥挤得难转过身来,哪像现在门前的公汽,总是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呢。
到了亲戚家,爸爸去忙活,亲戚家所处的地方,堤前是一片开阔的芦苇地,左右邻居家门前堆满了好多芦苇垛子,大人们忙着做活,我和亲戚家的小孩们在门前的芦苇垛里,捉起了迷藏。
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大木蒸蒸的饭,大木桌上摆满了汤汤水水的菜,有肉也有鱼,我端上碗吵着要爸爸给我拣鱼,爸爸对着我说,这碗鱼是客鱼,现在不能吃,晚餐才能吃,来跟你拣点豆腐干,你在家里喜欢吃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在家里喜欢吃豆腐干,是家里没有鱼得。惹得帮工的人哈哈大笑,我也笑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