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的是,在困苦流离之中,仍保有宽容平静的微笑;
最珍惜的是,在披风带雨的行程中,还能以笠护人。
周四 下午,例行调研。
语文组的全体同仁,有条不紊。突然,不知谁提了一嘴,最近朋友圈里,全是芳华。
我应声,是啊,不然,我们也去看看吧。
大家即刻进入看芳华的讨论,讨论的结果,只有三人晚上没事,剩下的就是去哪里看的问题。
三人中有两人家在李村,只有我一个在台东。
李村的同事建议去乐客城,我想的是去台东万达,离我家十分钟的路程,一个人闲闲走去,一个人闲闲看,一个人闲闲走回家。
凤儿听我要去台东看,便说,你不来,我便不看了。
见我不为所动,凤儿开始用金钱诱惑我:“更何况,乐客城的影票比万达的便宜十二元。”
其实,看电影看的是情怀,那么老远的看完,一个人在远远的在冬夜里回家,周围是陌生的街道,周周都是陌生的冷清……我想对自己好点。
她俩顿时有些失落,凤儿说,你不来,我们便不看。
我有些不落忍,只好说,我也可以陪你俩,看朋友圈里的影评,看芳华会哭的。
我一个人可以在冷冷的陌生的夜里,一个人安静的坐车,一个人安静得望着冬夜的车窗外,安静的一个人想想,安静着一个人哭哭;哭多久都没关系,想多久都没人管,不用憋着哭不够,想不透。
不过,在陌生的地方,我通常会转向的,看完电影,你俩负责送我到车站。
因为,乐客城离我家实在有点远。
两位同事立刻欢天喜地的订票,爽爽干脆利索得说,张老师,我给你准备纸巾。
这是我第一次看冯小刚的电影,对国产电影,我基本不抱任何幻想,加起来所有看过的都是个位数,我也曾经跟大老师开玩笑说,中国最好的电影,应该由我来写。
之所以选择看《芳华》,主要原因是严歌苓,并非冯小刚。
我读过严歌苓第一个作品是《金陵十三钗》,有关南京大屠杀,记得隐约有这样的念白:如果真的有上帝存在,那么,对这人间地狱,他为何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看完那个小说,我对佛教的诸多教义也基本……
那时候,母亲病着,并不是什么大病,却总不肯见好,总是不肯见好,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不肯见好;看医生,医生什么都看不出来,然而,母亲不舒服着,痛苦着;不忍见母亲的痛苦,万念俱灰的我想皈依佛门,为母亲诵经祈福。
湛山寺,弘一法师曾经驻足过的湛山寺,有一座药师佛塔,在山寺门外:那座独立风中的美丽佛塔,那座山中遗世独立的佛塔,那座更像是一个仪式的佛塔,与其说是座玲珑佛塔,勿宁更像个美丽的神话,它,一定被无数人虔诚过,转过,祈祷过。
那里更像是个遗落的梦境:只要你正好路过那里,就会正巧路过那些烟火,还有正燃在角落里避风的烛火——烛火是为随时来上香的人们准备着的。
路过许多远远近近赶来,表情相似各怀心事,一心一意低头转塔的信徒。
佛塔周周那么的干净,冷而清明,有点像人的内心,叫人轻易不忍落脚。
而我,我拜过它,虔诚过它,跪过它。
等到寺里开放日,得有师父带领,进到里面,从第一层起跪,磕长头匍匐在地跪,一阶一阶跪,一阶一阶磕,一层一层跪,一层一层磕,一直跪到塔顶,磕长头匍匐在地到塔顶。
我甚至开始诵经,如是我闻。
严歌苓的小说, 瓦解了我最初的虔诚。
仅此并不够让我去坐下来看电影,引发我更大兴趣的是严歌苓的人生,她的第二任丈夫,美国人,比她年轻,会十四个国家的语言外交官。在那个年代,政治天空阴霾,本来是要做外交官的他, 毅然决然选择了严歌苓做妻子,而被迫放弃外交官的职位。
然而,等政治的天空晴朗,他还是如愿以偿的做了外交官。
我想的是,这是个怎样的女子,使得自己与秋水共色;又是怎样的情,才会使得一个懂十四国语言的男子,为情而果断放弃江山。
其实,一个人,只要拥有三国语言就足够聪明了;而严歌苓的丈夫却会说十四国语言。
可想而知,严歌苓有的一定不仅仅是美貌,才华,小说,更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