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无忧无虑,以为奶奶家的小院子就是整个世界,爸爸是那么高大,我总都扯不到爸爸的胡须,我以为人最高也不过是父亲伟岸的身影。院子里的葡萄架直挺挺的立在院子的一角,葡萄架顶端晶莹剔透的葡萄存在于我踮起脚尖也抓不到的远方。
隔壁大奶奶家的杏子又熟了,可是我还是摘不到,需要爬着高高的梯子才能摘到,那时候没有高楼大厦,一排排高低不一的平房构成了我们那个简单而偏远的小城,我以为院子很大,包含了我的整个童年,我以为这个城市很大,大到我一生走不完它,就像是我的整个世界。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院子也在一点一点缩小,原来葡萄架很矮,我抬手就可以摘下葡萄。原来隔壁大奶奶家的杏子树也没那么高,我踮起脚尖就可以摘下香香软软杏子。原来父亲也没那么高大了,我抬手便可以摘去父亲头发上沾到的柳絮。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们从那时候的小不点变成胸前飞扬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转眼又变成身穿校服排着队列的中学生,参加过中考后又变成懵懂无知的少男少女,时间流逝的飞快,我们又变成了即将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转身我们十八岁了,即将脱离父母,像广播操的名字雏鹰起飞一样,说起来,我们多少人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我们依然沉浸在父母的温柔乡里呢,多少迷茫,多少恐惧,还有多少的力不从心。
一不小心,我们就长大了,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来到了这个互联网的大时代,手机成了每个人的标配,小到三岁小孩,老到七八十岁的爷爷奶奶,每个人都有了手机,可以用来工作,可以用来学习。可以用来娱乐,更是充斥这各种各样的社交软件。仿佛握着手机就握住了整个世界。
慢慢的,我们透过手机望见了远方,我们看到了远方南方小镇的山清水秀,北方青藏高原的一望无际,望见了北上广深的车水马龙,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群,听到了闻所未闻的趣事,我们渐渐坐不住了,年轻而躁动的心控制不住的飞到了远方。趁着年轻,我们誓要走遍祖国的千山万水,好像远方就在眼前,像院子里的葡萄架,像隔壁家的杏子树。
我们厌倦了小城中的安逸,听腻了小城中清晨小贩的叫卖,看腻了街道旁的落叶,毅然决然的收拾行囊,立誓要在远方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于是在小区门口,火车站台,机场安检口,多了一群穿着各色的年轻人,背着书包,踌躇满志的少年,也多了一群满眼都是担忧与期望的家人。
我们向家人挥挥手,在家人殷切的目光中消失在检票口,迫不及待的飞奔向远方,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外面的城市,像是要和曾经的自己诀别,拥抱崭新的自己一样。就这样,一头扎进了陌生的城市,不顾一切的拥抱不确定的未来。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异乡,怀揣着梦想,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城市,孤独而又骄傲的生活着。可能你只是一个在餐厅忙碌的小工,也许你出入于某个城市的某座高楼大厦,穿着白衬衣,整齐的西装,锃亮的皮鞋,手中拿着星巴克,穿梭在方方正正的工作格中。也可能是在一个街头,一个地下通道的流浪歌手,怀抱吉他,唱一首忧伤的情歌或欢快的赞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存在着。
我说,我想建一座关于灵魂的房子,房子不大,比整个世界都大。
人是群居动物,无论是谁都无法独自存活。寂寞,孤单成为了大多数人的口头禅。其实,生活在这个充斥着各类人群的大世界中,每个人脸上挂着各类面具,也许没有多少人的笑容是真实的。在这个充满网红的世界,大部分人都被带向了一个极端的方向,每个人的关注都越来的肤浅,没有多少人关注内涵,没有多少人喜欢曾一度让人迷恋的书卷气息。文艺变成了梳妆打扮穿衣搭配的风格诠释。大眼锥子脸成了美丽的标准,一眼便能定人生死的快节奏时代究竟有多少人在关注内在美。不漂亮的人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机会都被送给了各类人造美女。究竟有多少可爱的人儿在这个整容的时代走丢,被遗忘在慢慢人海中。
我说,我想建一座关于灵魂的房子,关于有趣的灵魂,关于有趣的人儿,关于可爱的你们。
我们所处的网红时代造了一大群的人造美人儿,在这个社会没有难看的人,只有不会打扮的懒人。对于此我并不会做太多评价,但我想说的美丽不止于皮囊,透过皮相也许还有你想象不到的美丽。皮相可能重要,有趣的灵魂更加难得。
往往视觉有时候带给我们的并不是最确切的答案,也许你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一段声音,听一个故事,听一首歌,你才会发现,原来皮相并不重要,和有趣的人儿聚在一起才是最美妙的事情。生命可能也从此有了意义。
我想建一座房子,无关家境,无关皮囊,直入灵魂,发现你,找到你,有趣的灵魂从此有了归宿。一栋房子,一个家,给孤单的,寂寞的,流浪的你,你体内的灵魂一个家,一个栖息的地方。
给这个充满钢筋的框架世界一点温暖,不关乎温饱,不关乎生存,抛却华丽的包装,撕开虚伪的假象,打破成规,去掉所有规则,不关美丑,做最真实的自己,拿出自己最有趣的灵魂。
“孤魂野鬼”那么多,我想建一个关于灵魂的房子,给有趣的灵魂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