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

2017年8月16日  晴    星期二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有看到我汗水。                                                  (聚优美)

上午在家里读鲁迅的小说——《阿Q正传》,连载小说有点长,足足读了40多分钟(也许是注意力不集中)。

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读完后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受。

前半部分一直在嘲笑阿Q的自欺欺人,“口拙的就骂,手气小的就打”。被别人打了,打不过就说是儿子打老子。

然后读着读着,渐渐感受到了封建社会的压迫,特别典型的是那个赵太爷。阿Q不过是对吴妈说了一句“我要和你困觉。”赵太爷便给他定了五条条例,其中的规定简直就是毫无道理可言,活生生的就是在剥削。后来阿Q被革命党人当做小偷压着游街,他看着满大街看景的人,突然想起了四年前遇到恶狼的情景,那双恶狼的眼睛让他感到很可怕,可是他觉得面前这些人比恶狼更可怕,甚至在“咬他的灵魂。”

阿Q最后那一声在心里呼喊的“救命……”,很微弱,很无奈,很恐惧,让人细思极恐。当一个人感受到社会的可怕与冷漠,“太阳下去了,渐渐觉得世界上有些古怪。”那种无助与心惊让人不战而栗。

读着一代革命文学巨匠鲁迅的文字,字里行间没有一丝强烈、炽热的情感流露。他好似一个理性的批判者,活生生剥开惨不忍睹的事实,展现给社会,然后在一旁冷静的看着他们唏嘘短叹、震惊不已。这种文字,非感同身受、满腔热枕的人(比如我们……)是写不出来的。

语文老师在指导我们写作的时候曾说过:鲁迅的文章就是一把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走两个极端。可是读他的每一篇文章,无论是《故乡》、《社戏》、《狂人日记》,还是我现在读的《阿Q正传》,文字普遍很简单,甚至有些接地气。没有像现在社会上林徽因、冰心这些作家辞藻华丽,也没有像顾城、北岛一样写得很朦胧。鲁迅的每一句话都很直白如话、通俗易懂,很朴实,不深奥,也没有过多引用古文,仿佛是在面对面讲故事。

我一直对语文书的编排感到不解,明明像沈从文的《云南的歌会》、汪曾祺的《端午节的鸭蛋》这些文章措辞十分简单,远不及网上许多古风小说、优美散文语句生动,为什么后者被排山倒海般淹没,而前者却一直深受好评?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的汪曾祺,他的文章写的平平淡淡,记录的都是日常小事,我有个同学读他的文章,几乎全是关于吃的。她后来放弃了,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我读着读着就会感到饿……”

真正的好文,应该就是把读者带入到作者的境地里吧?身临其境,亲身体会。

读了鲁迅的几篇文章,再想想一直很崇拜的语文老师的话,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什么。就像曾经做过的一道病句选择题选项里所说:“真正打动人心的文字,是那些能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同身受,感到力量的文字,而不仅仅是浮华的辞藻。”

例如鲁迅的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这话虽然直白,但字字都有热情的倾注、衷心的嘱托与期望,这种用真情写出的文章,想必一定要比空洞的美文更打动人心。


下午接到通知,去村委会交通知书,以便领奖金。事情是这样的——从去年起,考上大学和高中的学生都可获得有村里仁人志士提供的奖励基金,算是一种鼓励吧。

经过村头的时候,有群老太太在那乘凉。其中有一个,她孙子和我同年级,她就问我考多少。得知我的分数时,她的嘴都合不上,直接大叫:我的妈呀,怎么这么高!我嘿嘿一笑,“还有更高的,我……不上数。”

知道我走出好几米远,还听到她在那絮絮叨叨。

前几天去小卖部,老板娘见到我笑逐颜开:“听说考得不错。”我说一般,不算太好,她笑着说,“这还不算好?我们听着都觉得高兴……”

然后她多给了我一个棒棒糖,以资鼓励……

其实人人都希望被赞美,人人都渴望被肯定,听到这些话,我心里自然是开心。想到以前等车时默默在车站旁看书、复习的我,被村里的老人苦心孤诣劝导,“别那么用功”,想到同村小伙伴笑嘻嘻看着我,避之不及。而现在,我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高中,他们有的已经开始去工厂上班,有的去学空姐、上卫校,有的则去了学费高额的职高。记得初三报名时,很多人惶惶不安,想报又不敢冒险,班主任那时看着他们,跟我说过一句话:“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像咱这样的,压根不需要担心,是吧?”

可能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千钧一发,“人生的关键,就那么几步”。

很多人说,在今天这个时代,初中毕业几乎就是文盲,连参军都必须有高中毕业证。时代的发展使教育提升了层次,王公子三年级的必备古诗卡就出现了我们初一才要求背诵的文章。我们不断超越,也不断被超越,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跑道上奔跑……

英国诗人克朗宁在《门》这首诗中写道:

我们时常陷入迷茫,在死胡同中搜寻。

但只要我们始终深信不疑,有一扇门就会向我们打开。

它或许不是我们曾经想要的那一扇门,

但我们最终会发现,它是一扇有益之门

所以,坚持,“辟己所能,尽力而为”,所有的努力都会被上天眷顾,没有白吃的苦!

所以现在继续去看物理科普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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