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村上春树的《弃猫:当我谈起父亲时》

这篇《弃猫》,我应该有些印象,当然不是对里面的内容,是对这个题目——曾经在某篇文章里面见过介绍村上春树的这篇文字。

读到这篇文字,有些偶然。昨晚上突然想看看村上春树的东西。因为这个名字,在很多场合都见过,也听许多人说起过。虽然我一直秉持“越是别人推荐的越不想看”这样古怪的念头,但是昨天的那本《从偏离的方向中寻找设计灵感》,让我看到了自己确实过分古怪的错误,突然就觉得,看看也无所谓。

于是在得到里面搜索。搜索结果很令人满意,村上的书很多。但是逐一打开,却发现都需要额外付费才能阅读。我本身是得到的电子书会员,已经付过钱,但是只能阅读会员免费的书籍,有些需要额外付费的,还是不能看。

我不会付出额外费用的,因为我并不了解那本书值不值得读。耐着性子继续翻找,终于发现有一本村上的书是会员免费的,于是打开看看。这本就是《弃猫:当我谈起父亲时》。所以说,我能看到这本《弃猫》,纯属偶然。

从文体上来看,我认为这是一个长篇散文。散文的主旨,有点不清楚——当然是我不清楚,所以我写这篇读后感,起了一个“我不知道”的题目。

尽管不清楚,可是要写读后感,总得有些所思所想才可以。在我看来,需要与国际上的大形势联系起来看,才有可能符合作者写作的本意。

日本军国主义的抬头,右翼势力的日渐嚣张,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虽然二战被打败,但是它们一直没有被彻底清算,尤其是在日本国内,美化侵略战争的行为一直存在。这样的情形,不仅需要国际上其他国家格外注意,日本国内的人民也要有清醒的认识。当然,估计日本国内的认识并不清醒,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村上的这篇散文,才有了独特的也是宏大的主题:反对战争,反对一切形式的战争!

文章一开头叙述了小时候与父亲一起去海边扔一只猫,名副其实的“弃猫”,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回家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那只猫比他们到家还早。此时,“父亲”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作者父亲的善良本性。文章结尾,仍然谈到了一只猫,一只小猫,顺利地爬到了一棵高大的松树上,却没有能力独自下来,只好发出求救的叫声。然而它爬上去的位置实在太高了,作者父子两个有心无力,只好让那只小猫听天由命。此时的“父亲”,仍然体现着善良慈祥的本性。

然而就是这样本性善良的一个人,上了侵华战场以后,却在上司的命令下,用中国俘虏进行杀人训练。注意,这里体现出来的是对军国主义的强烈批判。不管本性如何善良,一旦置身战争环境,也只能以魔鬼的面目出现。

作者特意安排了一个记忆与事实矛盾的小事件。按照作者所谓的记忆,他父亲是在长官的安排下离开军队上的大学,可是作者查找史料以后,却没有支持记忆的证据。作者说,他一直也不清楚父亲那三年究竟在做什么。当然,作为读者的我,更不知道。

但是转念一想,作者真的不知道吗?我认为不是这样的。作者只是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叙述方式而已,是为了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

作为普通大众一员的“父亲”,每次被征召上战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因为在那个疯狂的年代,被征召入伍几乎就意味着死亡。于是,“父亲”神秘的离开了军队,神秘的在三年以后才上了大学。这个想象空间的留白,其实正是作者对军国主义控诉的另一个方式。

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父亲”离开军队的方式不是那么合法,甚至应该是刻意的逃离,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为了避免对无辜生命的伤害,“父亲”选择了做一名逃兵,然后在不为人知的环境下潜藏着,一直过了漫长的三年才得以洗白上岸。这其实正是当时日本国内的真实写照。军国主义分子叫嚣用战争去征服世界,而普通大众并不愿意去打仗,因为那是非正义的侵略战争。

作者指出,在茫茫世界里,人类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偶然事件,而在芸芸众生中,任何一个人的出现,也不过都是偶然事件。大体看起来,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就像从天空飘落的雨滴,然而一旦把注意力集中到具体的雨滴上,我们会发现,任何一个雨滴,都是独一无二的。

文章开头结尾出现的两只猫,一只想扔掉而未逞,一只想救援而无力,这也是对作者“偶然”观的一种映照。

“父亲”的形象,不过是日本国内全部应征入伍“军人”的普遍形象,通过对“父亲”那一段历史的追忆,可以想见全体日本人民对战争的恐惧与反抗,这个形象,不仅代表了那个特殊时代,更代表着现在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大多数人群。

面对现在右翼势力的各种造势,作为普通民众一员的“父亲”们,有义务认清他们的恶劣本质,有义务站起来反抗,时时警惕,不要再重演当年“全军覆没”的悲剧。

站在写了文章给别人看的角度,我突然产生了另一个担心:作者演化出来这样宏大的人文情怀,是否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喜欢这样的看法,从而为了增加阅读量,刻意进行的呢?

我还是不知道。

不过,作者整篇文字的叙述,没有运用任何华丽的词藻,完全像一个街边闲人,在谈论与自己不相干的闲事,娓娓道来。这样的叙事方式,也让作为读者的我格外心动。

语言的平实朴素,恰恰与文章所反映主旨的宏大,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对比,不知不觉间就充溢了读者的胸腹之中,反过来形成了一种压迫感。这样的压迫,应该化作对和平幸福未来的追求动力,让一切的战争永不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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