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何伤酒居中发生的一切,便仿佛随着戾火的死,葬在了这天地之间,烟消云散。
一日巳时,何伤酒居。
临渊如往常般坐于暗处,静饮奈何酒。耳旁听着客人们的谈话,但那些无非是家长里短,无甚趣味。
忽的,临渊听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感兴趣之事——天元之境
那几人如是道:
“你可知,那百年一启之天元之境即启!”
“早已听闻,这天元之境,可是一大机缘!”
闻言,临渊不禁停下了饮酒的动作。她的眸中透着不可隐藏的兴奋。不觉间缓缓阖上丹凤眼。她嘴角勾起,宛若一朵梨花刹那间绽放。
不禁楠楠道:“天元之境……我终是等到了……”磁音淡淡,言语中的兴奋无法掩盖。
逸宫
“君上,天元之境即起……”一男子施礼,向坐于上位阖眼浅眠的万伍提醒道。
闻言,万伍缓睁眼,赤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却略显疲惫。他道:“将逸宫众人皆召来吧。”
“诺。”那男子恭敬道。
待人皆至,万伍恢复了常时冷傲,再无方才疲惫!
他大声宣布道:“天元之境即起。此次,必须将元灵寻至!”
万伍如是道,一身傲气。
“此次,依旧分为三队!”
“便是逆影,此尤一队,本君单独一队,其余者一队。”
“此次,非精英者,不可入境!”万伍特意强调道。话语似是不讲道理,却是最公平之法。
弱肉强食,若不强,便是死路一条。这便是破晓的生存法则。
“逆影二人至北方,本君至东方,其余者至西方。尔等可明白?”
“明白!”逸宫中豪气冲天,万伍嘴角勾起。
时间如流水般,不知不觉的过去。
终是至天元之境开启之日。
天元之境南面入口。
入口周围皆是等待着天元之境开启之修者,乌压压一片人,多师些逸武门派之修者,亦有少许散修。
逸宫中者还未至。
临渊与阡弦则随意的寻了一棵树躲藏起来,阖眼浅眠。
她二人如此做一是为了不愿自己殇族者身份被识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是为了养精蓄锐,可在天元之镜中寻至元灵。
临渊依旧是平常那袭一尘不染之白裳,而阡弦也同时她平时那件青裳。皆是与平常未有甚差别。
树下十分嘈杂,大部分修者皆在向身旁高手讨教武功。
一蓝衣少年十分疑惑的问身旁那位黄衣老者:“这天元之境究竟是何地?为何众多门派与散修皆至?”
闻言,老者不禁挑眉,问道:“那事,你竟不知?”
那少年不禁红了脸颊,惭愧道:“是一好友让在下前来,在下并不知此处有何奥妙。”
老者轻轻点头,便启唇给少年讲起了天元之境的故事:
“此地创者唤作天元,因此,此地唤作天元之境。”
老者顿了顿,又道:“天元……她……是超越神明的存在!”
闻那老者之语,少年不禁大惊失色。
何人可超越神明!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道:“上苍,究竟是容不下如此强者存在。”
“那日,众神以上苍之名,将她打成重伤。”
闻语,少年不禁蹙眉追问道:“然后呢?”
老者笑了笑,又道:“然后,她抵达了此处。用自己毕生修为,创造一秘境……名唤,“天元之境”。”
“她的灵与魂,被迫分离。魂……飞魄散。而至于灵……她的灵飘至此处,永驻此处……便是众人所争之元灵。”
“有人言,得元灵者,得天下!”
语罢,老者却是缓缓阖上双眼,似是浅眠。
少年则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超越天神的存在,那个上苍不能容忍的存在,只留下了,一个秘境与自己的灵便……魂飞魄散……
半晌,少年终是缓过神来,施礼,恭敬道:“多谢前辈告知。”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少年不再言语,正襟站立,静候天元之镜启。
他要看看,这天元之境!
临渊对下方发生的这一切不闻不问,那件事,她早已听过数千遍。
若不是天元之死,殇族不会……
临渊阖上丹凤眼,抛开思绪,面容冷硬心更冷。她不再想那些往事,静候天元之境启。
忽的,不知是何人喊了句:“君至!”
下方立即安静下来,皆是注视着万伍与他带来的一百余修者,竟是自动为其让出一条道路。
对他真是尊敬。
万伍一身赤袍,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于人前,永是如此不可一世。便是王者,注视着臣服于他的臣民。
此尤依旧一袭玄袍,嘴角含笑,便宛若曾经那冬日之梅,决绝立于冰雪之中,而又于雪中温暖人心。
逆影一袭紫衫,紫眸冷冷。那对眸子,不会对微不足道之人露出真实模样。
众多修者皆是施礼,谦卑道:“见过君上!见过殿下!”
万伍扫视着众多修者,半晌,傲倪万物的微微点头。
此尤浅笑着点头。
逆影则是观察着此尤反应,见他如此,也是淡淡点头。
意思便是告知那些修者可起身。
临渊二人冷眼自树上观这一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