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慵懒的猫一般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体还在宿舍这片嘈杂的空间之内,忽然听到室友说明天是雨夹雪,突然思绪就变得很远很远,就想起了故乡的那些雪景,那些让我魂牵梦绕,至今无法忘怀的美妙景象。
我的故乡是那片广大的中原大地,中原的季节,四级分明,如果非要从从地理上划分,便被称呼为温带季风性气候。温带季风性气候:夏季高温多雨,冬季寒冷干燥。然而我不愿用这些书面上的冷冰冰的语言来描绘我的故乡,我更愿意用我所见,我所闻,我所历来绘制出那副历历在目的愁绪……
每年的十一月,当凛冽的寒风从领口,袖口刮进,让总是忘记穿的厚一些的孩子瑟瑟发抖的时候,中原的秋便已悄然逝去,冬天则在秋天的影子中来临。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个不喜欢春夏秋这三季的人,唯独对冬天情有独钟,无论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宏伟,还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温馨,都让我对冬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
然而,记忆中的冬天,雪总是少的。每次都期盼着雪花下吧下吧,却总是失望大于希望。不过,雪少也有雪少的玩法:最喜欢那些校园里长得高高大大的松柏,在下雪的时候被雪压得一颤一颤的,等到天气稍微放晴,便约上三五个好友,在松柏树下用脚来踹那些松柏树,看着那些三三两两的雪花从枝头掉落,落在你我的身上,偶尔掉进领间,冻得人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心却是热的,在松柏树之间,笑着,奔跑着,疯狂着……
当然,也下过那么一两次规模足以称为’大’的雪,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在傍晚时分,躲在屋子里,看着那些比以往要大出许多的雪花纷纷从广阔无垠的天空落下,然后整个大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原野,那些人,那些物都被洁白的雪花所掩埋,那时年纪尚小,却依然感到内心如同遭受了一片洗礼,等到雪的趋势稍小一些,便迫不及待的套上羽绒服,拿上一把小伞,走出庭院,平日邻居那几个爷爷下象棋的石凳早已被密密麻麻的雪所覆盖,也不在乎天气是否寒冷,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石凳,将雨伞小心的打开,将自己的上身覆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雪地上,感受那些落下的雪花打在自己的下身,将手伸出伞外,积攒的多一些,就放在嘴唇上轻轻一舔,凉凉的;亦或者,就等着雪花在手心化成水珠,然后撒撒手心的水滴,接着伸出双手等着雪花降落,乐此不疲。就这样,也许是玩的太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被母亲宠溺的叫醒,对母亲做个鬼脸,不情愿的回到屋子里面,至此,与大雪,与冬天,与故乡的记忆完全隔绝。
那次大雪以后的雪,感觉总是没有那次大,不知是人小而想当然的觉得下的雪大,还是真的下的雪大,原因早已不想过分追究,毕竟不管雪大与否,那苍茫雪野的印象总会牢牢铭记于脑海中,而那故乡的雪,也早已成为乡愁的一部分,无论是否还在故乡,无论能否再次见到如那般的雪景,人生有这么一次记忆,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