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背负着罪恶的灵魂,守护着堕入凡尘的天使,等待着罪与罚的救赎 烈日灼心,一部让人沉重的电影,不是因为灭门惨案的血腥味和工于隐匿的恐惧感,而是对从“罪犯”的角度对人性的洞悉,对善与恶的理解,穷凶极恶的歹徒幡然醒悟,愿意用生命守护世俗世界所谓的秩序和善良,生,是为了赎罪,死亦是为了赎罪。
从案发现场逃离,辛小丰说,我要回去,我必须要回去,本以为心思缜密的他是为了要回去处理掉留在玉坠上的唯一的指纹,当时他恐惧、他害怕、他愤怒,他拼尽全力得跑路,但有件事情一直在他心里纠结与挣扎,最终,他回到了刚才他拼命逃离的那个地方,不是抹去犯罪证据,而是救出了遗留在房间里的婴儿,因为,在那荒郊野岭中死寂一般的屋子里,留着那孩子一个人自生自灭,结果一定是灭。
老陈“疯”了,辛小丰和阿道在这8年间除了像亲生父亲一样无微不至得照顾着当年的小婴儿——尾巴,还用各种方式不断地赎罪,作为协警的辛小丰在各次行动中出生入死,将罪犯绳之于法,作为出租车司机的阿道拾金不昧。冒着危险追捕歹徒,导致胸部被砍伤,因为不能去医院自己给自己消毒缝合伤口,差点死掉。当自己的形迹即将被伊警长发现,为了给尾巴治病,他们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铤而走险得留下来。在伊警长坠楼那一段,伊叫小丰放手,然后去自首,这时候小丰可以放手任由伊坠楼,但他没有,还是用尽全力把他他了上来,救了他的命。
我想做个好人。
对不起,我是一个警察。
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被判了死刑,最后才知道,灭门案的真凶不是他们,但是因他们而起,他们生,是为了照顾尾巴,死,也是为了让尾巴忘却他们。
老伊说:法律认准了每个人心里都会想着点什么东西,他告诉你想着可以,但是不可以做,他不规定你能多高尚,但规定了你的底线,规定了人至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小丰说:算计和勇气,对,我是有算计和勇气,但为了自己不会,永远不会。
人本就是一个纠结体,而且随着人类文明程度越高,就会越纠结。1993年,南非摄影师凯文·卡特去遍地饿殍的苏丹拍摄。拍下了著名的《秃鹫与小女孩》拍完照片后,卡特赶走了秃鹫,过了一段时间,他看到,那个小女孩用尽所有力气爬起来,重新艰难地向救济中心挪动……望着小女孩的身影,凯文·卡特内心充满了矛盾、愧疚和痛苦。他在一棵树旁坐了下来,一边抽着烟,一边泪流满面。正是因为无法忍受外界公众与自己内心的道德困惑和越来越大的精神压力,凯文·卡特在获得大奖仅3个月后即走上不归之路。
佛洛依德将人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位于人格结构的最低层,是由先天的本能、欲望所组成的能量系统,包括各种生理需要,是无意识,非理性的。遵循快乐原则。本来这样,人可以像动物一样生活的更好,但是,随着文明的发展偏偏衍生出了自我和超我,抑制本我的并对自我进行监控;追求完善的境界。遵循道德原则,矛盾和纠结的综合体人类,即使这样产生的。
于是,宗教便有了他的意义,让人们在本能之外有东西让他们笃信,于是信仰这种东西,你明知道它是精神鸦片,还不得不去吸食,吸食,会沦丧,不吸食,也会在超我中迷航。关于人性的、源头的,永远的这些东西,都不能看,不能想,还是面朝大海,春暖花花开更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