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台风
第一幕:严良和普普发现朝阳被王立掐住了脖子。严良和王立纠缠时,陈冠声为了救他被刺伤。严良报警后边落泪边“埋怨”他多管闲事、乱逞英雄,陈冠声说自己已经是他的监护人。严良看着陈冠声被送入急救室,焦急、内疚地在旁等待。
启发1:自渡与渡人,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距离。
严良为普普做的一切,让他的善良和勇于担当深入人心,然而父爱母爱的缺失又让他坚硬冰冷的外表显得合情合理。对于陈冠声,他既有尊重,也有埋怨,毕竟是他间接使自己的父亲入狱;既想亲近,又难免克制,毕竟他的每个细微举动都让自己感到温暖。当陈冠声不惜一切“躬身入局”,彻底瓦解了他的坚持,融化了他的抗拒。陈冠声是个并不平凡的普通人,他敢于面对自己当年的行为,敢于直视内心的愧疚,敢于做出坚定的选择,敢于承担相应的责任。他披荆斩棘,在渡己渡人之间,摸索出一条拥有无限可能的道路。
启发2:“颜色”好看,才是对父母最珍贵的告白。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对于尽孝,我们总是明白得太晚,行动得又太少。我们常常以各种“忙碌”为借口疏于陪伴,即使抽出时间,也只是反复上演敷衍、焦躁、防御甚至攻击。《论语》有云:“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我们总是倾向于以物质供给来评价孝行,却忽略了时间、精力、真心的珍贵;我们总觉得尽孝如此简单,却发现和颜悦色难如登天。即便经历过生离死别,体会过真情可贵。正如严良面对为自己受伤的陈冠声,内心纵有千般感激,话语却仍旧是万般漠然。
第二幕:张东升返回车中,看见朝阳被王立拉拽上车,普普在车外苦苦哀求他放开朝阳。张东升带着普普驱车追赶,要求她在车内等待,独自进了工厂。朝阳无法忍受王立的折磨,承认目睹晶晶坠楼。王立拨通朱永平的电话,要求朝阳说出实情,朝阳向爸爸呼救。张东升引王力离开并取走他的车钥匙,以便拿回车中的三十万。朝阳看到他对自己视而不见,大喊“张老师,救我!”张东升把水关掉准备离开时,被王立误会是朝阳的帮凶。张东升跪地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并表示什么都没有看见,求王立放他离开。王立打张东升时遭到反抗,被刀刺死。朝阳再次目睹张东升杀人。张东升处理王立尸体的时候,看到王瑶发来的短信,回复“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张东升取回了三十万并告诉普普朝阳很安全。普普关心地询问他脸上的伤。
启发:看得清的是他人,读不懂的是自己。
张东升以取回三十万为终极目标,让普普上车以及救助朝阳本非必做之事,究竟是什么诱发了他的行为?将普普独自留在车中,是不想自己拿回钱的事情节外生枝还是怕普普遭遇危险?在隐秘的内心里,藏着最隐秘的张东升,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破译。朝阳向张东升发出的呼救,之所以得到了回应,恐怕是因为为人师表的职业要求不允许他视而不见。无论他的内心有多么肮脏、矛盾,在职业良心的驱使下,也唯有选择屈服。然而,当正义遭遇挑战,当生命饱受威胁,他又毫不犹豫地挣脱掉职业光环,怯懦自私、不顾尊严、狡猾凶狠,只求置身事外。此时的张东升,不再是“教师”这个单一的人设,而是一个立体的、难以用非黑即白的观点来评断的、无比真实与深刻的“人”。
令人唏嘘的是,普普最后的表现与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孩子们与陌生人建立信任的最短路径,被如此轻而易举地勾勒出来。
王立对朝阳的绑架和折磨,意外地破坏了张东升取回现金的完美计划,更无情地毁灭了朝阳掩盖真相的完美表演。张东升和朱朝阳,在这一瞬间,大概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不堪。
第三幕:朱永平赶到,将朝阳送往医院。面对周春红的质问,朱永平百口莫辩。王瑶想请求朝阳别告发王立,被朱永平挡在病房外。朝阳醒后,朱永平骂王立混蛋,说要好好惩罚他,并解释王瑶只有一个弟弟,请朝阳不要告诉警察。朝阳挣脱父亲的手问,“爸,你不是让我从小做一个诚实的孩子吗?”
启发1:不求兼济天下,惟愿独善其身。
为非作歹似乎是王立的常态,不论是面对陈冠声,还是面对张东升,他不惊慌,更不惧怕。为了替王瑶和晶晶“讨回公道”,他根本没想过后果,只是惯性地采取了行动。他怎么会料到,计划会被破坏?他又怎么会料到,竟然丧命于一个局外人?如果他面对的不是朝阳,如果他没被杀害,绑架一事恐怕不会轻易了结。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行为,然而,没有任何人有权让他人替自己承担后果,即使是亲人。当自己的行为有可能波及到身边的人,当无力承担最坏的结果,还请慎思而行。
启发2:你与自己,久别重逢。
诚实,这个朝阳眼中的美好品质,在朱永平看来,不过是衡量利弊后可以轻易舍弃的一个词汇而已。他的潜台词也许是,“孩子啊,你那么诚实,将来怎么生存?”在他人的期许、羡慕中,我们头顶光环、脚戴镣铐,一遍遍如行尸走肉般重复着不能让自己快乐幸福的生活,变成了连自己都嫌弃的自己。诚然,正如尤金·奥尼尔的面具哲学:一个人的外部生活在他人面具的纠缠下孤独地度过;一个人的内心生活在本人面具的追逐下孤独地度过。历尽千帆、阅尽繁华以后,是否还能回归孩子般的单纯,是否还能忠于真正的自己?也许,从今天起,当行你所行,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四幕: 张东升来到医院,朝阳支开了父亲。“昨天晚上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我知道,你要是说了,我就不可能来这里了。”---“谢谢啊!”---“你不用谢我,我去冷库,也不止为了你。”---“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需要冷库的钥匙。尸体还在冷库里,随时都会被人发现。他们发现了我,就等于发现了你,同样,也会发现你的那两个小伙伴。普普为了让我救你,跟我说了很多你们之间的事,我特别能够理解你。”张东升摘掉眼镜,继续说,“其实咱俩都一样,都想赶紧回到正常的生活,都不愿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你放心吧,钱我给他们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上船了。等这件事了结了,我还继续做我的校工,你呢,继续当你的好儿子,好学生。这个暑假,终于可以结束了。”---“我没有钥匙,钥匙在我爸那里。”
启发:反求诸己,人生方可重启。
张东升对朝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便顺利展开后续行动。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事情了结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却从未反思是什么引发了这一切。是无法如愿以偿的婚姻吗?是三个孩子无意中拍下的杀人证据和他们的“警告”与“勒索”吗?是在“走投无路”时借钱给他的高利贷主吗?是破坏他完美计划并被他杀害的王立吗?将一切归罪于人,妄图通过改变外界环境来改变境遇的张东升,是不是也该问问自己:配得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吗?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老师?
朝阳忙于与张东升周旋的同时,“得心应手”地应付着由晶晶坠楼引发的一系列意外。然而,王立的闯入让他的生活瞬间面目全非。钥匙,关乎四个人命运的钥匙,竟然完全不在掌控之内。一个个局外人接二连三地加入到这场大戏,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推动着剧情的发展。也许,朝阳已经无法清晰记起,一切未发生时自己也曾善良、单纯,那时的自己,与美好的人生,是如此之近。
尾声:严良和普普因台风难以成行。普普发烧,严良找了一间旅馆,安慰她台风一停立刻动身。警察出勤,严良担心被抓,只好和普普一起去了张东升家。“张叔叔”,楼道里传来普普的声音......
本集主题“台风”阻碍了严良和普普的离开,也阻碍了伤人犯王立的离开,同时为发现王立的尸体做了铺垫。张东升在朝阳和普普口中由“杀人犯”分别变成了“张老师”和“张叔叔”,人物关系的转变也暗示了事态的发展。张东升的生活像极了台风过境,等待他的,永远是一个接一个意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