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今年三十岁生日那天说起。是星期二,起床后开始和母亲吵架,什么原因现在却记不起了。只记得当时一直埋怨着,这生日不过了。
要到中午放学时间了,连忙跑到负一楼去骑电动车。儿子今年刚上幼儿园,第一期经常哭闹,稍微去晚了,又是一双哭红的小眼睛。老师说孩子有分离焦虑症。轮到我接他放学,恨不得谁能借我一双风火轮。
按往常的速度骑了不到3分钟,离地下停车出口还有不到50米,龙头失灵接着轮子急速往左打滑,我连人带车一下子摔倒在地,车龙头重重的压在了我左腿上,下意识地自己抬身子却起不来了,索性就这样让它压了2分钟,大脑一片空白。掏出手机躺在地上给妈打了电话:“摔了腿!”妈停了半分钟问:“在哪。”“负一楼。”这下真的过不成生了,节约了。
回来,母亲一个劲儿说,我找物业,物业反问到要是骑车撞死了人也怪物业,这真不是个东西,不是人,母亲一直骂个不停,就是早上跟我争吵的那个劲儿。我一边听着她没发泄完的脾气,一边捞起检查我左腿膝盖。我开始担心下周回成都了,搞不好不能走路,还影响工作。
果然,生日没过,家里甚至比平常更像平常。三顿饭跟平日里也一样,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在离婚后这几年也一直没过生日,恰巧遇到今年整岁,我这样安慰自己。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我的心不安了。感觉亏欠了自己,形式也没走一个。随即一种莫名的焦虑感,伴随着左腿的疼痛,一阵阵像感染了流感病毒一样,让我浑身不舒畅。
第二天醒来,伴随着抬腿的疼痛,才发现左腿膝盖上已全乌得发紫,再后面几天越来越紫。走路一瘸一瘸的,放下左腿,那就是扎心的疼。母亲说,你装的太像了,我之前骑车接孩子也摔过,哪有这么严重,连着说了几遍。母亲你怎么不明白,我都三十了,又不是孩子还装瘸子。
就这样我一瘸一拐地去成都了,在住的地方休息了很久。没有跟父母说,也不敢去医院。药房里买的药膏和油膏涂着,天天在家坐着躺着,每晚竟失眠。之前网上看过的文章,三十岁零存款,生病了不敢去医院,离异独居,择业和失业,单亲家庭孩子成长,等等问题,我都遇到了。每天晚上这些问题都像放电影似的在自动上演,叫板我的三十岁。把成年人的快乐按下了暂停键。
回成都半个月后的一晚,我与母亲发微信视频,母亲急忙告诉我儿子穿了我新买的拖鞋下楼去玩,碰巧也摔了,两个膝盖都被磕破还流血了。我心里不由得一紧,是买的拖鞋又不合脚吗,可痛吧。母亲一手拉起孩子裤子,画面里,孩子左右膝盖上像是被涂了红红的两片颜料,母亲指着突然笑起来:“你不知道我给他涂药的时候,他没哭,还指着自己膝盖说‘奶,看,一朵小红花!一朵小红花!’我和你爸都笑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哈哈。”我也跟着笑了,哈哈,视频里我们母女俩的笑声持续了很久,那些莫名的焦虑感被排解了一半。
之前在网上看过一段话,如果你感觉到悲伤,一定是思维方式出了问题。为什么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呢。我仿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