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七点起床,要去医院复诊,坐了1个多小时的地铁终于到了。
我预约的是9.30-10.00的问诊。去的时候医院人不多,在门口义工阿姨让扫健康码,扫完量一下体温就进去了。(还是上次那个义工阿姨,年龄大概60左右)
我还要打印一个报告,是身体对抗抑郁药物的耐受度分析。可是在机器刷身份证打的时候,发现打不了,于是就去前台问了一下,然后帮我在电脑打印了。
我约的科室是在三楼。当时大概九点十几吧。大厅椅子上坐的大概有十几人,也不算多,他们都在等着叫号。只见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有十几岁的孩子,三十几岁的男人女人估计都是上班族,压力太大。
我本想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顺便把我要说的话要问的问题捋一遍呢,突然就叫到我了,于是我什么也没准备就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你好,我是过来复诊的。”然后我坐在了椅子上。椅子是靠墙放的,距离医生大概有4、5米的距离。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想不通为什么椅子要放在这个地方,我还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度想把椅子搬到医生面前呢。不过后来我回去后想通了,这样也是合理的。因为精神心理科医生会防止病人神志不清、出现攻击性、伤害医生的行为。不过也是极个别精神失常的患者。大多数的抑郁症患者都是饱受焦虑和抑郁的折磨,自伤、隐忍较多,攻击别人的情况很少出现。
接着,医生说,“你感觉怎么样啊?”
“刚吃药第一晚,起都起不来,浑身酸软无力,第二天起来头晕的厉害,第二天下午还出现了偏头痛。”
“那是你的身体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刚吃的时候出现不适应很正常,过去就好了。”
“是的,前几天有不良反应,但是这几天都消失了,已经好多了。”
我又跟医生聊了一下我的感受,“刚吃完药没多久,我就感觉内心平静,也出现了快乐的情绪,我能哼着小曲做家务了呢,我会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不再像以前那么颓废,什么也不想干。”
“你都能哼小曲了,那说明我们的药开对了。接下来只需要加量就可以了,你在13年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感受?想想上一次开心是什么时候?”
“好像13年之前有过这种感受呢。我现在感觉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我感觉我终于回到了这个世界。”
“变化太快、太兴奋也不行的。”
“我也不是太兴奋,就是那种平静的快乐。不会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完蛋了的感觉。”
我很开心,医生能一次下对药。说明找个厉害的医院,找个靠谱的医生还是非常重要的。之前真是走了不少弯路,还逃避,根本就没有积极去面对这些问题。
“你再跟我描述一下你最近一周的感受,就是吃药之前那周。”
“我因为想出去工作,但是又无法工作,所以自暴自弃,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在医生开药间隙,又跟医生聊了我的父母。
"我父母对我的情况是不闻不问的,完全不搭理我,我上次跟我妈说我抑郁症,我妈直接奥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根本不关心我。“
“他们不会理解的,他们只是觉得你矫情。”
“唉。不理解就不理解吧,这东西只能靠自己战胜了。”
我交完费取完药我就坐地铁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10点多了,我把本该早上吃的这顿药吃了,吃完并无不良反应。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感觉情绪非常低落,我一直觉得我父母太冷漠,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五点多我出去跑了5公里,是在情绪低落的情况下跑完的,跑完低落的情绪还是没有消失。我去买菜做饭,弄完之后我感觉平静了一点了,也有稍许快乐的情绪了,也不再想着我爸妈不关心我的事情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这就是正常人的调节情绪的方式啊。当情绪低落的时候去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可以是吃大餐,可以是向朋友倾诉,可以是做一些手工,总之就是转移注意力。我是买菜做饭之后感觉好多了,我就觉得我恢复到正常人那样处理自己的情绪了。想想过去的自己,大脑糊住,完全是悲观绝望,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做手工、旅游、做义工、做饭,都是无济于事,根本阻挡不了悲伤的情绪,有时候索性就躺在床上几天,每天只吃一顿饭,蓬头垢面的,这时候已经是重度抑郁了,无论做什么都不行了。也根本没有倾诉的欲望,就抱着自己那团巨大的负能量,死死抱着,出不去但也压不死自己,就这样痛苦着绝望着......
还好,现在好多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现在再看过去痛苦的自己,觉得莫名其妙,劝我的人也是好意,比如让我出去跟人交流,让我倾诉等等,但是在当时很生气,“你没看到我快死了吗?你让我上哪交流去?“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是对自己的批评,但是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苦了,也心疼自己能忍这么多年的痛苦,躯体症状、心理症状等等,抱抱自己,现在再看当时,的确是凭一己之力走不出去的,根本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只能心疼自己,在吃药的过程中,抓紧时间运动、读书、重塑认知,把自己塑造的更加好,争取早日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