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
黄土地被春雨浇了个透,没有了冬天的冷硬,开始松软,开始呼吸。
那些在冬日里落光了树叶,只剩褐色树干以及枝桠的桐树,榆树,身子也不再僵直,不再瑟缩。柳条上,已经有了米粒大的嫩芽,泛岀鹅黄,在风里轻摇。
杏花开了,小樱花开了,野桃花开了••••••小巧灵动的花朵,缀满枝条,一串又一串,一树又一树,或在小路边,或在土崖下,或在半山腰,夹在各样树丛杂草间,婉然淡粉色的云朵。
连翘的金黄已是胜过油菜花,从坡顶扑泻下来,像是瀑布,几乎遮住半个土坡,张扬着,把刚刚返青的杨树衬得没了精神。
大桥下,早已没了河水,河床变成良田,麦苗绿油油的,比河岸上,梯田里的,分明鲜亮许多。
野草最是旺盛。满山上,沟渠边,田埂下,从去冬枯萎的草菓里,楞生生地冒出来,借着些微的雨露,便霸住了脚下的地盘,然后肆意铺展开去。
于是,你的眼晴,你的心情,欢喜地,住在了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