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祝你早安,午安和晚安。”——《楚门的世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断章》,卞之琳)若没记错,那天临近傍晚,我在校图书馆借书,不经意透过开窗瞧见广场上一位年轻的父亲正与他蹒跚学步的孩子游戏,图书馆很安静,广场上的热闹声自然是闻不见的,只见得小小的人物在动,而距离一但远起来,这种运动好像又被升了格,变得缓慢一些,余晖增添一层朦胧感,窗框作画框,我立刻忆起那首《断章》,一瞬间,我以为我懂了。
画面记录了空间的瞬间,反映了客观的主观意象,而空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画面通过明暗法、透视法去试图呈现立体空间感,空间又以画面形式得以保存。可见画面与空间虽不在同一维度,但却由此及彼。
你究竟要过怎样的一生?面对这个问题,脑海里会想到一些画面,一些“人的风景”。我们眼观一切,但却无法像楚门的世界那样,为自己建造上帝之眼,所以此时此刻也无法看到自己认真的模样,而倘若我们混淆热爱一项事业,或许只因沉迷于一人投身其中时的观者画面,我们为自己活着,又轻易陷入镜像效应,苦恼于为别人演上一出好戏。这种第一、第三视角的变换就好似画面与空间的变化,常常思索,但愿是可以少走些弯路。
空间本不存在,但若在空处放了物,那剩余的部分就自成了空间,原先的空间也就显现了。这和国画依靠留白法来表现空间的道理很相似。这么一说,空间便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空间对人的影响有时是立竿见影的,当“演员”就位,不同的场景就产生了不同的角色轮廓,但当灯光熄灭,演员终是要回归现实的,角色也随之遗憾消失。所以对于“演员”,空间最好得常在。空间对人的影响有时又是潜移默化的。为什么宫殿要有台阶,皇帝要有龙椅,我想若是君下臣上,早朝开起来也是相当尴尬的。环境空间对于所处者是种需要,反过来,空间也会影响环境里的人,影响其情绪、想法,长而久之也会影响其性格与气场。
后来我去读《断章》,了解到作者想表达的是相对的关系,但从这种相对关系的解读上却是开放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恩默默关心我们的人”都是一种回响、一种体会。“无关你那时的心绪,你不经意的走过一段月季,就已惊艳过时光”,这是我读《断章》最美好的感受。也许在你漠不关心的平淡时刻,在你痛恨苦恼的时刻,只因为是你,正同你所处的空间一道,成为一副美好的画面,照亮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