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总被需要,用来对抗现实生活的赤裸。
就像我在星期六的早晨总是喜欢赖在床上听电台节目。最开始听囤积一周的《罗辑思维》60s,听这个会吹牛会读书的胖子跟你聊点新鲜的东西,然后一次次安利他要贩卖的书,长久以来,我都对他所尝试的这种所谓“对传统出版行业的一种拯救”深信不疑,至少人们会因为情怀和信仰去买书,为了能和世界“连接”而去读书,以结果为导向,开卷有益,好事一桩。直到后来听得越多越发现其为了论述观点而选取论据不当,难以自洽的瞎掰后,我暂停了这种信息的输入。后来开始听网易云音乐上的一些电台,最开始听的是香港凤凰网下的《素描时光》,每一期基本都是对当今文化圈的一位公众人物的采访或介绍,人物涉及两岸三地。听胡德夫太平洋上原住民的声音,听余秀华颤巍巍而直白的诗,听吴念真讲起弟弟逝去时的悲戚,听北岛、木心、侯孝贤、仁波切、蒋方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坚持,这和我喜欢看人物传记一样。可惜某一天,当主持人突然说起由于资金原因,《素描时光》不得不与听众暂时分别了,但一直到现在也还未更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再听电台了,像一个朋友的远离。直到最近,我开始听《新世相》,一个偏都市,偏心理的节目,主持人刻意的咬文嚼字稍显笨拙却可爱。她讲焦虑的来源是不接受,讲婚礼是对未知世界的一次非理性冲撞,讲散落城市的便利店何其治愈,讲秋天里50个温暖的故事……总之,是一种试图引起共鸣而后抛出解决方案供参考的负责任的态度。但我最喜欢的是她在遥远的地方向我读起顾城和谢烨的书信——《穿过薄薄的世界,预见你的鱼群》。炽热而日常的爱恋,像生而一对儿的,让我想起遥远的撒哈拉里三毛和荷西。
或许,听电台已经沦为一个旧时代信息不发达的产物了吧,现在的电台总是给人以充斥着无数汽车保险和不孕不育小讲座的印象了吧。人们不会再像《西雅图不眠夜》里一样,通过电台去赴一次未知的约会了吧。
那又怎样,世界那么大,时间的洪荒之力那么强烈的推着我们前行,总还是需要一些怀旧的人儿吧。就像我总爱把戴着耳机听电台或音乐,和用吸管喝一杯饮料的动作联系在一起,听着什么内容或喝着什么口味,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小小秘密。
所以,这便是我在星期六早上的那个秘密。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