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还没有完全转黄,十月十七日,晚秋的清晨下起大雪。
淡淡的白烟和灰白的天空的背景使楼宇隐在蒙蒙中,雪并不大,恰好可以清晰地见到雪花在飘。不多时,烟雾愈发大,楼的色彩也变得不甚清晰。空中飘起鹅毛大雪,白色的雪覆盖了整个学校,草坪像是小洲,在一片白茫茫中略微现出绿色。
照在楼宇上的光线更多了,这颜色渐渐鲜明,天亮了,雪渐歇。
课后再出去时,一排松树落上了层叠的雪,深绿色与白色的映衬,是一年中天气的及冠礼——到了一定的时候,这样的色彩正是入冬的标志。
地面上布满坑坑洼洼的水坑,自行车棚顶的雪已经尽数化开,小小的瀑布湍急地淌,地面坑洼的部分形成流动的河。
天空始终是灰蒙蒙的,透过车窗可以见到阴云,水滴,一排还没来得及转黄的枝叶茂盛的树,一排彻底黄了叶子的树,枯萎的向日葵,没来得及收割的庄稼。
雪太突然。即便连日里降的诡异的温度使人们拿出了冬天才穿的羽绒服,心中已有了今年的冬天占了一半的秋天的准备,但雪下得还是太早,连树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雪化得太快,像是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只有水坑而没有积雪,老天好像突然明白过来还是秋天,所以天地间没有理所当然的随着初雪迈入初冬,而是秋天的回光返照:不够冷的温度致使雪留存不住。
这是晚秋的一场突然的有些诡异的雪,不敢确定已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