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馆惊变
贞观年间的长安城,晨光初绽,洒在青石板路上,坊市渐渐热闹起来。西市边缘一处破旧的医馆内,林婉儿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手机,却触到了柔软的布料,低头一看,自己竟身着一袭淡青色的唐代襦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药草图案。“这是……” 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陋,木架上摆放着各种陌生的药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草药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天她还在实验室里研究抗生素的提取,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她失去了知觉。再醒来,竟到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姑娘,你醒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林婉儿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关切。
“您是……”
“我是这医馆的帮工,姓王。” 老妇人说道,“姑娘你昨天晕倒在医馆门口,我家主人外出采药了,我就先把你扶进来了。”
林婉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包竟放在床头,她赶紧打开,里面的现代医疗工具 —— 体温计、听诊器、消毒酒精、常用的急救药品等都在,她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张郎中,您快看看我家孩子,他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一位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冲进医馆,满脸焦急。
“别急,我来看看。” 林婉儿本能地开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但此时情况紧急,她顾不了那么多,快步走到男孩身边。
她蹲下身,用手轻轻按压男孩的腹部,男孩疼得直哭,右下腹有明显的压痛。“可能是阑尾炎。” 她喃喃自语。
“你是谁?怎么随便碰病人?” 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林婉儿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满脸不悦。
“爹,这位姑娘醒了,刚才她主动要给孩子看病。” 王婆婆解释道。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医馆的主人张郎中,他上下打量着林婉儿,眼中满是怀疑:“你懂医术?”
“略懂一二。” 林婉儿不卑不亢地说,“这孩子可能是肠痈(阑尾炎),需要赶紧治疗。”
“肠痈?” 张郎中嗤笑一声,“我行医二十多年,从未听过这个病名,分明是胡言乱语。”
“张郎中,求您救救孩子吧。” 中年男子跪地哀求。
张郎中这才开始给男孩诊治,他号了号脉,又看了看舌苔,说:“是脾胃虚寒,我开几副温中的药就行。”
林婉儿一听急了:“不行,要是按脾胃虚寒治,孩子的病情会加重的,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 张郎中大怒,“哪里来的丫头,竟敢在我的医馆里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
“我没有胡言乱语。” 林婉儿冷静地说,“肠痈是指肠道内发生痈肿,也就是脓疡,需要清热解毒、化瘀散结,而且如果病情严重,可能需要手术切开排脓。”
“手术?” 张郎中冷笑,“简直荒谬,这是妖术!”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对林婉儿投来异样的目光。
林婉儿知道,在这个时代,人们对现代医学知识不了解,甚至会产生恐惧和排斥。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她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救治。
“大哥,你相信我吗?” 她转向孩子的父亲,“我有办法缓解孩子的痛苦。”
中年男子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姑娘,我信你。”
林婉儿从背包里拿出消毒酒精和棉签,对双手和工具进行消毒。
“你这是什么东西?” 张郎中好奇地问。
“消毒用的,可以杀死病菌,防止感染。” 林婉儿解释道。
“病菌?” 张郎中更是疑惑,“从未听说过。”
林婉儿没有再解释,她让男孩躺下,用温毛巾热敷腹部,然后取出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这些草药在唐代虽然也有,但用法和剂量与现代有所不同。她根据现代医学知识,调整了剂量,让王婆婆煎药。
在等待药煎好的过程中,林婉儿向周围的人解释肠痈的病因和症状,虽然大家还是半信半疑,但看到她认真专业的样子,渐渐安静下来。
药煎好后,她亲自喂男孩喝下。过了一会儿,男孩的腹痛竟然真的有所缓解,不再哭闹。
“真的有效!” 中年男子喜极而泣,“姑娘,你真是神医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称赞,张郎中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医馆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侍从骑马而来,大声问道:“哪位是林小医?我家小姐有请。”
众人面面相觑,林婉儿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方便,随口说自己姓林,小字小医,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她跟着侍从来到一座豪华的府邸,只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这是我家千金,突然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 一位中年贵妇焦急地说。
林婉儿开始为少女诊治,她发现少女不仅高热,还有咳嗽、咳痰的症状,肺部有明显的湿啰音,可能是肺部感染。
她再次拿出听诊器,这可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怪物?”
“别怕,这是听诊器,可以更清楚地听到身体内部的声音。” 林婉儿耐心解释。
她仔细听了听少女的肺部,确定了病情,然后开出了一个药方,其中包括一些清热解毒、润肺止咳的草药,同时让侍从去买一些梨和蜂蜜,熬成梨膏给少女服用。
“你这药方里怎么还有梨和蜂蜜?” 一位随行的医官质疑道。
“药食同源,梨和蜂蜜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可以辅助治疗。” 林婉儿说。
在她的精心治疗下,少女的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高热退去,人也清醒了过来。
中年贵妇十分感激,送给林婉儿许多金银珠宝,但她都婉言谢绝了,只收下了一些珍贵的草药。
从此,“林小医” 的名声在长安城里渐渐传开,她的独特治疗方法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来找她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但同时,她也遭到了同行的嫉妒和质疑,尤其是张郎中,到处宣扬她使用妖术,败坏医德。
而这一切,都被一位身着白色长袍、气质儒雅的男子看在眼里,他就是太医署直长李墨宸。
他听说了林婉儿的事迹,对她的独特治疗方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定暗中观察,看看这个神秘的 “林小医” 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