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漫过窗帘时,我总在半梦半醒间数窗棂的格子。六根木条将天光切成均等的块,像老式台历上撕到尽头的留白——这是周日独有的节奏,不慌不忙,带着点被拉...
晚自习的铃声像根被拉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开时带起一阵桌椅碰撞的脆响。我背着半满的书包走出教学楼,晚风裹着草木的潮气漫过来,抬头就撞见那轮月亮——不...
晚自习的铃声像块浸了水的海绵,闷闷地落下来时,我正对着一道解析几何题皱眉。窗外的月光漫过窗台,在草稿纸上洇出一片模糊的白,倒让那些交错的直线与曲...
巷口的老槐树又落了一层叶,铺在青石板上像条褪色的毯子。我站在熟悉的路口,看自行车铃从东边荡过来,惊飞了落在路标的麻雀——这里的风总带着槐花与煤炉...
晨光漫过竹筛时,米粒总在瓷碗里折射出细碎的银辉。祖母说,一粒米要走过三季的路,才能在灶台上落下温软的脚印。那时我不懂,只看见她枯瘦的手指抚过稻穗...
外婆总在暮色里坐在竹椅上理棉线,银白的线轴在她膝间转成模糊的光。她的手指关节肿得像老树根,却能精准地将乱麻理成匀净的线,再织进蓝布的纹路里。"线...
檐角的铜铃总在风里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奶奶说那是时光在挪步,一步一步,把青瓦踩出深浅不一的苔痕。我曾以为万物皆有定数,直到某个雨后的清晨,看见...
案头的宣纸洇开最后一点墨色时,我忽然读懂了老师说的“无”。 那滴墨曾是砚台里最浓稠的一点,被笔锋卷着坠入纸面,起初是深黑的圆点,像粒倔强的星子。...
窗台上的薄荷又抽出了新叶,我望着叶片上滚动的光斑发呆时,一团云正从教学楼顶漫过来。它不像课本里说的那样"姿态万千",倒像块被阳光晒化的棉花糖,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