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誓飞,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29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真实故事,我想分享世界真实的一面,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一
深夜,一栋停工的楼房,他坐在满是灰尘碎石的墙边,点上最后一根烟,微弱的火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氤氲开。
突然外面有声响。他赶紧罩住烟光。
小心翼翼的从窗子警戒地反复梭巡,啊,只是一只过路的猫。还以为被人发现了。
今天,是他潜伏在这栋停工楼房的第二天。
手机早没电了,无聊就抽烟,已是最后一支烟,嘴巴也抽得发干,等会儿再晚些就去河边喝口水。
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叫。还好,昨天在附近的土地庙发现一个晾得发干发涩的贡橘,不然撑不到现在。
他看着对面的那栋房子,带着野兽伺机而动的贪欲。已是午夜,那栋房子以及里面的人们,都已经入睡了。
他们不知道黑暗处正有一双眼睛算计着自己,但这眼睛的主人前几天还对他们笑咪咪。
他重新靠墙坐下,在烟雾缭绕中回想起前几天那场好戏,回味这件事总让他有恶作剧的快感。
二
认亲。那场感人的戏剧性的认亲。
分别十年的儿子回到家里。
看着他们眼泪汪汪,其实他想发笑,于是也假装低下头摸摸眼角,想借此掩饰得意。
哭不出来,就装得又乖,又大方。
于是他一个个亲昵地喊着,爸,姐姐,奶奶,好像这十年的分别不存在似的。还有,妈。
那个让他想起,就恨得咬咬牙的女人。
那个女人定在厨房门口,避着他的眼光。
他一一道出事先想好的台词,脸不红心不跳。
“养父养母对我挺好的,虽然他们很鼓励我读书,不过我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我后来上了中专,毕业不久就和女朋友结婚了。
我结婚的有点早,媳妇也年轻,不太会管家,平时都不太会照顾孩子,都是丢给家里的长辈照料。
我这次跑业务经过这里,就想回家看看你们。
我小时候太不懂事,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让你们一直为我操心。”
他的故事宛宛动听,话语中似乎透着几分诚恳,俨然是一个历经世事而温润明理的成年人。
李妈妈初见看到这个十年多未见的儿子,反应还是懵的。她故意躲着他的眼光。她更多是愧疚。
她的儿子竟然回来了!她以前为了管教他,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可他好像毫不放在心上。
她忍不住想他会气她恨他吗。恨她十年前那样对他,恨她把他抛弃。
听了他故事,对他又是怜惜,又是高兴。
成人的他,经历了工作的艰辛, 家庭的劳累与酸楚,饱尝人生艰苦。他如今也体会到持家的不易,对妻子的任性同样束手无措,正如十年前,身为母亲的自己,对他这个顽劣儿子感到无奈。
所以他能理解自己吧!他能宽恕自己吧!
无论他过去犯过多大的错误,那都是过去的,面前的人是一个崭新的人。过去那个把她气得发疯的人已然没了影子。
现在的他,束手束脚地坐在家里,全然不见少年时的戾气,消瘦不少,笑容温和有礼。坐在那儿的人,较之十年前无恶不作的少年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是一个礼貌的,经历过社会风霜雨雪的,已经能明白为人父母不易的人。十年的时光,磨去他锋锐的棱角,让她的儿子成长为一个温润,明事理的人。
她心上阵阵感动,她过去的脾气也是暴躁,不然不会将儿子赶出家门。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无论他少年时犯过什么让她愤怒不已的事。他以前所有的过错,都是过去式。
他现在是改邪归正后的社会人,悬崖勒马的窃贼。
现在他唯一的儿子回来了。
有邻居在外头问,“是谁来做客,我怎么看着眼熟又叫不出名字”。
他娘出去,“是我家儿子回来了。”虽看不见她的笑,这声音分明听得出她的喜悦。
他们拉着他聊了一个下午,热切询问有关他生活的一切事情,有些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难题,他支吾着,有些答不上来,停顿许久后,要么编些生硬的套话,要么就说忘了。他们浮现异样的眼光,不过没有追问。
日暮西山时,他说,“晚上约了客户谈生意,我等下要回城里,下次有机会一定会再回来看望你们”。
他们拦着他,“吃个饭再走吧,都这么晚了”。
他说不用。
他们又说,“让你大伯开车给你送回去?”
他有点支吾,“不用了,我朋友会在路上接我的。”被他们的热情吓一跳,差点接不上话来,不过看他们神色如常,暗喜没有引起怀疑。
他奶奶拉着他的手,睁着老花眼一看再看。他满面笑容地,重重回握住奶奶的手,以前见奶奶头发灰白,但身子骨都还硬朗,牙口也齐整,眼神晶亮。现在的她虾米似的弯曲着老腰,嘴巴皱成一条平直的缝,向里凹陷。眼里有驱散不去的苍老疲惫。
她嘴里咕噜出来的话,像一个个碰到空气就炸裂的泡泡,模糊不清,不过大致听得出意思,还有对孙儿浓浓的思念。
她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吧。
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过年一定要回来一起热闹啊。”
他不住地点头,心上偶然漫上一丝愧疚,不过,往昔日夜翻涌的恨意,如丈来高的潮水,将那一点有碍计划的愧疚冲得一点儿都不剩。
三
十年前的他,连连逃课,拿偷来的钱去网吧熬通宵。先是二十几块的,好像没发现,陆陆续续又偷好一大把。
那天从网吧出来时。那贼眉鼠眼的柜台小哥冲他挤眼睛,“又有钱了。”
他咧咧嘴,得意地掏出一卷钱 ,小哥附和,“哇,看这红票绿票的。”他拿一张红票拍在桌上,“来包烟。”
小哥取出烟,正抬起头,陡然变色,“呵,你后面。”
他正转过头,迎面一张火也似的燃烧着怒气的脸,是他的妈妈,高高举着一棒手臂粗的木棍,霎那间砸在他脑袋上,失去知觉。
醒来,被铁链绑在家里的柱子上。两手,两脚,还有脖子,被一圈又一圈的粗铁链绑在家里的窗户。
看来家里人已经知道他自己偷钱的事情了。
她的姐姐只是对着她沉默,他的爸爸,不怎么管家事的庄稼人,被激怒的只是他的妈。
他妈历数他无数个罪过,气得浑身哆嗦,他只是笑,不知悔改。
这个凶悍的女人,容不得自己这样一个偷鸡摸狗,整日游戏,逃学,让她被人说三道四的儿子。
房门整日关着,外头的人们都不知道。他站着吃喝拉撒睡,浑身臭烘烘的,老鼠见他都得躲着跑,他慢慢被消磨掉意志。
他哀求,“我肯定会好好学乖的,放了我吧!”
他的爸爸一如既往地沉默,姐姐束手无措,决定一切的只有他的妈。
她哪信啊。她已经快要被他气得发疯了。
眼看着没希望,他就使劲羞辱她。
她喂他吃饭,他有时吃了一口往她脸上吐,她就会拿起扫帚抽他。
“总不能一辈子把我这么绑着吧。”他不知好歹地挑剔,言外之意,你来什么我都不怕。
后来,他被家人送给外省无儿无女的人家,相距千里。
“等着,我以后会回去。”他的恨意分毫没有随着成长而淡去。
所以,他在认亲的那个深夜,又折回,潜藏在对面那栋停工的楼房。
四
终于,等到家人都出门的这天,他用水果刀撬开房门,搜刮了整个房间,足足偷走一万块。
他奔逃在小路上,身后是他回不去的家,他唾弃的家人,他要远走高飞。
跑到隔壁村,他险些被亲戚追上,最后在一条小巷甩掉对方。不过也好,让他们知道是自己偷的。
本可以直接潜入行窃,但他偏要安排那场,认亲的大戏。
十年前,偷钱为了游戏,十年后,也是游戏,不过戏弄的是他们的感情。他忍不住激动,多有意思。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恶作剧,不过比虚拟的网络游戏刺激多了。
我正在参加““简书三剑客”ד好中文”联合征文|今天,简书首页就你一篇文
,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欢迎留言评论,评论者也有机会获奖哦!
友情提示:评论需符合评论格式:“今天,简书首页就你一篇文+评语”,未按照格式评论不参与评奖。
猜你喜欢:
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