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一年级共有四个班,他被分在四班,班主任叫李金茂,是个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又有点发红,年纪也有点大的老头,一看就是个勤劳朴实的好老师。
李老师跟干爷爷刘新广很熟识,他们以前是同一学校的同事。父母生怕他走了二姐当年的路子,早早去学校跟李老师见了一面,客气地拜托李老师在校严加看管他。
入班时的成绩排名他仍然是第二名,这都快赶上后来那个叫王皓的乒乓球运动员了,总是摆脱不了千年老二的称号。
可人家是奥运会的亚军,自己这仅仅是偏远乡村小学和初中的学习成绩,两者硬要类比的话,那可是火鸡比天鹅—差得远了。
学校规定学生都要住校,因为周末休息,只有周五和周六两天晚上可以在家住。他们学校那时的住宿条件很差,女生住的是大通铺的集体宿舍,男生却连宿舍都没有,只能住在教室里。
每个人从家里带一个用细竹竿编的帘子,晚上睡觉时架在两个学生坐的长条凳上当床。每人从家里也只带一床被子,晚上睡觉时既当褥子又当被子,冬天也是一样。
每天夜里晚自习下课铃响后,等女生前脚离开教室,男生后脚就开始拉桌子,拖板凳,再从墙脚处抱过竹帘子架起来,从教室后面摞得高高的被子垛上扯出自己的被子,扛到自己的铺子上铺好。
大家上晚自习的时候,真正用心学习的没有多少人,有人没精打采的盯着书本发呆,有人趁坐班的老师不注意,偷偷地找邻座的同学说两句悄悄话,或者相互看看挤眉弄眼地做个鬼脸。个别的实在坐不住了就跟老师说急着上厕所,趁机跑出去透透气。
晚自习下课后的男生像解禁的犯人一样,熄灯了还闹哄哄的吵嚷着不愿睡觉,直到班主任拿着手电筒站到窗户外往里照时,这才都赶紧安静下来。
等班主任走了,又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蒋胜利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管这些顽固分子的任务是班长的,班长经常被闹得头疼不堪。
班里的女生表现得好学一些,每天早上起床铃声还没响,就有女生来到教室门口,等铃声一响她们就赶紧地拍教室的门,生怕里面的男生多睡几秒钟懒觉。
每当这时候,教室里面就有人一边大声地骂骂咧咧,一边半睡半醒地穿着衣裤,紧接着就是一阵叠被子、卷竹帘子、拖板凳和拉桌子的炒杂声,还有你碰着我的胳膊了,我踩着你的脚了,一片叫骂声。
还没等里面桌凳整理好,女生就急不可耐地往教室里钻,男生却急着往教室外挤,有的往厕所快速跑去,有的在走廊里呼哧呼哧地洗着脸。一阵急促的杂乱不堪后,一切才算顺当下来,大家开始发出朗朗的读书声。
初一的时候,他的成绩一直保持在班里前三名。但是在初二的时候,他对英语的学习莫名地就迷茫起来,其他科的成绩也有下滑,成绩不知不觉地往后拖了几名,掉到了班里五六名的样子,前面几个基本都是女生。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想到这件事他就想到了高中同学方呈宇,这家伙前不久在简书上写了一部所谓的长篇小说,起的名字还挺文艺,叫《小河弯弯向东南》。
这家伙写完后把链接发给了自己,很客气地让自己替他把把关,顺便斧正一下。这一看差点儿把自己气爆,这小子竟然把自己讲给他的很多亲身经历写到了他的小说里,这么宝贵的写作素材被他剽窃,真是太可恶了。
好在他那个长篇写的一般般,到目前为止也没几个人知道。自己这个得赶紧写,还得多花点心思,一定必须写火了才行,到那时别人就会认为自己这个才是原创,而他那里面的故事就成了剽窃的,看他到时脸往哪儿搁。
再说自己本来就是原创,这样悄悄地拿回版权也是天经地义的,就算他知道了,那也是哑巴吃黄连或者床板夹屁股—有苦说不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