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无尽夏开放的时期,满眼望去一片一片的蓝
每一朵花似乎都在诉说着,最炎热的仲夏即将来临,赶紧无尽的绽放吧
今年的荷花却异样的缓慢,也只是满塘的新芽
似乎不敢漏出今年的荷花,让这群皮孩子早早的吃上莲子
算命先生也似乎早早的猜透了一些人的命运和走势一般
述说着今年的大忌和大灾
十三岁的夏夏爬在教室的桌子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空
心里正在早早的盘算着,今年夏天该去那过暑假
夏夏出生在偏南方的小乡村,是个独生女,父母为了更好的养活家人
一直在城市打工,只留下她和爷爷奶奶在家——是个实打实的留守儿童
每每到暑假夏夏就很是羡慕别的小伙伴,能坐上大巴或者火车去往大城市
似乎那里承载着无尽的荣耀和传奇
尤其是火车,夏夏多么渴望有一天能和小伙伴们描述的一样
一群人围坐在火车座位上熬夜通宵的嗑着瓜子打着牌
似乎通过这一遭,就能彼此感情变得不一样一般
不管怎样,夏夏希望暑假能有个去处和玩伴
就在无尽夏慢慢退去艳丽,荷花争先恐后的开放
暑假也悄然临近
夏夏即开心又胆怯
开心着她满心期待的暑假马上来临
胆怯着不确定父母会不会答应让她去过暑假
于是她便早早的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妈妈
忙不忙啊,想不想她呀...
诸如此类的话
攻心计用的很猛,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那晚妈妈似乎像下通告一般:“夏夏,爸爸手里的项目今年暑假异常的多,所以...,不过..."
话还没说完,夏夏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失望的躺在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凉席上
好几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回应父母的电话
任外面的知了如何聒噪,任小伙伴们如何热情的呼唤,告别
这时候的夏夏似乎更关心的是——
是否被在乎
是否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情感
关于别人的感受则关心的少之又少
甚至并不懂得和理解什么是感情
更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和失去的含义
没过几天,家里的三叔和同事开车检修乡下的柏油路
打了个电话给奶奶:“妈,你给夏夏简单的收拾几件衣服,我一会路过接她去城里玩几天”
夏夏的三叔是奶奶亲自养大的孩子,非亲生胜是亲生
一直很关照夏夏一家
夏夏得知这个消息很是开心
心想:“终于可以和姐姐玩了,不过姐姐今年怎么不下乡来找我玩,却让我过去呢?”
按照往年的惯例,仲夏之时,夏夏总会和姐姐约好一起去池塘里拽莲子和摘菱角吃
但是对于夏夏来说暑假可以去姐姐家玩也挺好
收拾好行李,出发已经是下午两三点
夏夏坐在三人承载量的车里
忧郁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叔叔微笑着问:“夏夏,是不是担心回去太晚,婶婶不留饭给我们吃啊?哈哈~
别担心,我已早早的打了电话给你婶子,我们时间还早着呢,叔叔这次带你
走另一条回城的路,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哈~”
叔叔极其的温柔和耐心,他的微笑稳重而又开朗,似那阳春三月的微风
永远不会那么的寒冷也会不焦躁,这笑容似乎可以印刻在脑海里一辈子
夏夏或许也只能记住这些
一路上风景宜人,果真如叔叔说的一般,针茅,蒲苇,粉黛乱子,柳树,荷花,夕阳...
还时不时的下车近距离的欣赏它们,夕阳下微弱的光在针茅和蒲苇的映衬下,格外的
有层次,一点儿日落的惋惜和失落感都没有
夏夏为这一路的风景迷醉,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城市的路灯和霓虹灯不停的切换在眼前
夏夏才回到现实的神态中
接下来的几天,夏夏便沉浸在和姐姐无尽的玩耍之中
没几天,夏夏和姐姐似乎都腻歪了城里的日子
然后一唱一和的在婶婶面前说着想回乡里——完成他们每年的约定
婶婶是个脾气很是爽朗外放的人,似乎还有点小迷信
爱唠叨暴脾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婶婶一下子暴怒起来:“不是和你姐说过,我们家今年不宜下乡,特别是碰水,
不然要有人抵命消灾”
夏夏和姐姐一下子愣住了,两人静静地回到屋子一言不发
似乎有些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