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时间的荒涯中,什么都是短暂的,没有永恒。
初识《长恨歌》是看到该书曾获茅盾文学奖,虽然我对奖项并无考究,但是冠以茅盾之名想必该书必非同小可了。对于近来极其焦躁的我来说,读下一本好书也是有限时的。该书开篇大肆地描述,语句确实值得推敲,我推也不是敲也不是,坐立不安,踌躇满志。便换了得知详情的渠道,转战电视版,同时也穿插着看了电影版。电影版短小精悍,让人意犹未尽,又词不达意。电视版也有一道分水岭,因为演员换了,我不知道后来的失望到底是因为演员的缘故,还是本身青年与中年人物性格的缘故,我着实是不喜欢张可颐版的王琦瑶,她敲打着我的内心,好似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让人愤愤。
而此,我想是因为黄奕自身的缘故吧,土生土长的上海丫头,骨子里横着那么一股傲气,神情里又极尽地透露着上海小姐的乖巧。每每都会恍惚她就是王琦瑶,那个乖张又世故的王琦瑶,娇羞又落落大方的王琦瑶,那个小家碧玉的王琦瑶,那个令人爱恨不得的王琦瑶。没有什么机缘巧合,有些人是注定锋芒毕露的,如果把王琦瑶的传奇认定是别人抛给的机会,倒不如说是她的天生资质注定她不是泛泛之辈。
王安忆曾这样写到:“美是凛然的东西,有拒绝的意思,还有打击的意思;好看却是温和、厚道的,还有一点善解的”。王琦瑶是好看的,同时又是美的,她以这种刚柔并进的姿态一辈子活在程先生小小的、只容得下她的世界里。她是好看的,她需要程先生那种好看意味的温和、善解。同时,她又是美的,也需要同样美的意味去迎合。而程先生不一样,他仅仅是好看意味的温和、善解,生不出来美,拒绝、打击的意味。因为他以她为生,只为换她一世安宁。而她仗着她的好看与他深情厚谊,又仗着她的美与他咫尺天涯。
后来的王琦瑶大家都说是不娇气的,但她那经世事洗涤后所剩得些许的娇气,却耗尽了程先生一辈子的宠爱。王琦瑶曾说:“程先生,你真是个好人。”王琦瑶的姆妈也曾说:“程先生这辈子就是个底。”这都是注定的,应承下这些话,就需一辈子应承着,做她的好人,做她的底。我说不明白程先生的爱,也诠释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种悲哀?于她,他用一辈子演绎一种大义;于己,他用一辈子换得一份心安。都说程士邸是懦弱的,他怎么会不懦弱呢?他是有软肋的呀。王琦瑶是他一辈子的软肋也是他一辈子的铜头铁臂。那个命途多舛的年代,他靠着这么个软肋活着,多可笑,多可悲,多可敬。
对于她生命中的其他男人俨如过客,我是不想多说的。他们的存在或许正如弄堂里的伙计所说:“像王琦瑶这样的女人再没有个是非,这世上可还有个什么看头。”是啊,人活着还不是为了活个看头,都汤汤水水的过,这瞧着还有个啥劲儿。
一个上海女人的飞扬与落寞,犹如一朵玉兰花。香,香喷喷的,也终归是有时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