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说

阿婆说



无意间发现的一首音乐,单曲循环了一整天。一定要一边听音乐一边看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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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去世有六年了,很少有梦到、想起的时候,上次是大二看电影,有个情节是主人公的外公外婆给他做菜。我却哭的一塌糊涂,很嫉妒他有爱护他的外公外婆,因为我再没机会吃到外婆做的饭菜了。

外婆很要强,从来不让三个舅妈下厨做饭,自己一个人做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的饭菜,舅妈做月子饭菜也是外婆做好递到手里,舅舅们分家后也是坚持自己做饭,一直到最后一年行动不利索、吃饭需要人喂,才开始吃三个儿媳做的饭。老一辈的人习惯了之前吃树皮的日子,做事不求他人。

外婆很爱操心,三舅家的表哥从小没有母亲,性子又倔爱闯祸,总爱念叨以后怎么办;二舅家的大表哥上学成绩好,很努力,以后有出息,不辜负二舅;大姨家条件不好,有什么好吃的先惦记着;四姨年纪最小,要舅舅们多让着点儿。

外婆很勤俭持家,每到六月麦子成熟的季节,外婆给我和表哥、表姐,一人一个篮子去山上地里捡麦穗。大人们都用扁担把麦子挑回家,我们三个就跟在大人后边,捡一路,回家交给外婆,再比拼谁捡的多。外婆用我们捡来的麦穗和红薯给我们做甜疙瘩吃。

外婆手巧又特能干,能把任何不起眼的乡间野菜做的美味十足;会亲手缝制带有盘龙扣的旧式上衣;会梳的一头漂亮的头发;种植的菜、核桃树、枣树、花椒树,每年收成都特别好,尤其是三舅家门口和院子里的两颗刺梅,被外婆养成了刺梅树,大舅家的一株葡萄树、梨树、桂花树每年都是外婆在看护。但是,最后外婆离世的那一年,所有的花朵、瓜果的收成量极少、极小,仿佛都知道了老主人的离去,默默地哀悼。

外婆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后来变白、变少,为七个孩子操心,为下边十几个儿孙操心。每次寒暑假,总是我去陪外婆,早晨给外婆梳头,外婆总问:婷啊,今天外婆的头发又掉了吗?

没有,外婆年轻着呢。我总是安慰外婆,然后偷偷扔掉落发。

郑州的冬天又干又冷,那时候农村没有东北的土炕,也用不起煤炭火炉。每逢冬天,我和外婆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尾,我总是手脚冰凉,暖不热被窝,外婆就整夜抱着我的双脚,给我取暖。

我妈总打趣我,那时候你外婆要是不抱着你睡,姑娘就不像今天这么亲了。

外婆带着我去听戏,外婆拄着拐杖,我拿着家里老式的靠背凳子,听完戏,去姨妈的摆摊旁溜达一圈,拿些时令的蔬菜,回家给我做卤面。在老家,每逢过节日、生日总会做卤面,外婆做的卤面是最好吃的,我也爱吃,每次去总要给我做卤面。

外婆不吃猪肉,其它肉也很少吃,差不多是素食主义者,每逢过年、过节、外婆生日,一大家人总要凑在一起吃团圆饭。比如饺子吧,刚开始前几年是吃韭菜鸡蛋饺子,后来我和外婆吃烦了,大舅妈就研发豆腐芹菜饺子;再后来又吃烦了,我自己就研发香菇芹菜饺子,大家都说好吃,可惜外婆再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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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不喜欢吃猪肉是跟着外婆时间久了,慢慢被影响的生活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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