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事如潮
然而这一堆堆的软终抵不过那几乎让我颤栗的抚摸和虽淡却使我陶醉的气息,在大男孩的爱抚下我的脑海换频道了,刚才的画面象前浪似地被涌来的蜜意拍在了沙滩上,并象破了的泡沫那样散去。此时此刻,我的脸对着大男孩的脸,他的卧蚕眉、他的单凤眼、他的面若乳胶似地国字脸、他的温润的差之一分太薄增之一分太厚的杏仁唇!呀,要不是这稍显高大的蒜头鼻,我真以为我现在躺的就是小个子的环抱,他的几与小个子神似的目光让我有点迷离了,我不由地迷着眼“喵”的陶醉了一声。
“呀,小淘气,你喵什么呢?”大男孩刮了我的鼻子一下,笑眯眯地问。
他柔和的目光淹没了我,我又撒娇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可脑海里泛起的却是小个子的帆影,这帆影近了远了,起起伏伏,不由我地,一股似甜还酸的浪涌上心头。
说起来我与小个子的相识,那可是老黄历了,他来自豫西的村庄,我出于豫南的小镇,年方二一的他与年方十八的我被录取到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系同一个班,我一眼便认出他了,他是我前世的前世守护的凌霄花呀,我则是他攀附的青松,他钟情于我给他的高度,我惬意于他给我的妆容,诸如宋-贾昌朝的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宋-赵公硕的袅袅枯藤浅绛葩,夤缘直上照残霞。老僧不作依附想,将谓青松自有花等诗句不知让我们陶醉了几生几世。但是,唉,造化弄人呀,他不知怎的被上天派出去了.而我整整申请了三年,被应允时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女儿身,可要不人总说上天自有最好的安排,当我在省府校内见到多年不见的他时,你说我能不在内心念叨上一千遍一万遍的谢天谢地吗?
“哈哈,你高兴太早了吧!”
我一惊,忙把埋着的头抬起,只见大男孩不知何时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屋里,除了我躺的床就是刚才那些老伙计。我给他们打量了个遍,道,“谁?何以见得?”
“肯定是我呀,还能有谁?”台式电脑道,“别看我受了冷落,可主人的好多心思我清楚着哩。”
“何以见得?”
“尽管主人现在不待见我了,可我存有本无痕诗文汇总,那里面有首《宜阳印象》,我看这诗里写的就不是你。”
“是他高中同学呀,我知道,我还知道他的高中同学也是一棵树,他一考上大学也曾去找过她,为这、我可给他上过不少眼药呢。”
“哦,上过啥眼药,这他好象没讲过呀,快分享分享。”
“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和他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来是你模刀夺爱呀!”纸质书哗哗地嚷了起来。
“哪呀,他先依附过桐树是不错,为此唐-李颀还唱过什么青桐双拂日,傍带凌霄花。绿叶传僧磬,清阴润井华。谁能事音律,焦尾蔡邕家。可桐树人家自有颜色呀,你说他们能长久吗?而我需要他的颜色,他缺乏我的刚毅,夫妻夫妻就是扶需呀,至于舒婷说的什么叶相触在云里,根在地下紧紧抱在一起,那当然是种生活状态,个人自由,无可厚非,我们这样也不错呀,——我们这样相互成就难道就不会叶与花相拥在云里,根在地下紧紧地抱着就不能各取所需?”
“哈哈,你是通灵了呀,”电话机伸着脖子道,“那你们怎么没走到一起,反而成就了人家现任?”
“嗷、嗷、嗷呜!”我仰脸大叫了几声,好不容易抑住了欲飞泄的泪水,“要不咋说造化弄人呀,我辛辛苦苦地三番几次,可却为人家做了一道菜,这现任不过是头牛呀,当年无非碰巧洒了那么一泡尿,又碰巧解了当年的凌霄花现时本无痕的燃眉之急,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呀,呜,嗷呜!”
“这么说主人报恩来了?”
“谁知道呀,”我一下跳到窗台上,冲着窗外已黑的天嗷呜着,“这为什么呀,天!你能不能告诉我?!”
“呵呵,问天,天想告诉你的话早告诉你了,还能折磨你到现在!”台式电脑道,“我再问你个问题啊,看你能否给我解惑,也看你真通灵了还是假通灵了啊?”
“What?”我一听考验来了,立马聚精会神起来。
“从诗文里看,本无痕对你恋恋不舍,而你,从行动上更是体现了这点,同样是出于爱,那老鼠对你为何由爱生恨,甚至此恨绵绵无绝期呢?”
“这…这、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来得及思考,可是……,”我挠挠自己的脸,正不知如何开口,纸质书嘘嘘地道,“听!脚步声,八成是主人回来了。”
我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闻到了那渐浓的气息,我一下扑出门,冲着楼下“喵喵”地委屈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