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山海经·南山经》
大家都知道鹿吴山上金玉矿石丰富,很多人纷纷上山,只为那淘得一点金玉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有所好转,哪怕经常听说有好些人没回来,可是也抵挡不住一日暴富的欲望。
阿日就是其中一个,他平时游手好闲的,一天也赚到不到几个钱,一家老小6口人都等着他那点微薄的收入来过日子,以往还有田里的收成可以勉强支撑一下,可是今年大旱,连人喝的水都成了问题,更何况是田里的庄稼,眼看着快要入秋了,烈日依然当空,看着地里早已经枯黄的麦子,阿日媳妇默默地擦掉眼泪,还是要另外想个办法。
她想到了鹿吴山,哪怕找不到黄金,听说那边上还有一条大河,里面的水常年不干,而且清澈甘甜,如果能带回点水也是好的。
她这想法跟阿日不谋而合,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简装出行了,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可说,还是没力气,两个人沉默地前进。
双脚就跟灌了铅一样,可它们依然不停地迈动着,阿日媳妇觉得这路永远也不会有尽头,她不知道鹿吴山在哪里,一切都是听说来的,她只是机械的跟在阿日身后。
渐渐地眼前开始发白,耳朵也嗡嗡地,可是她依然前进着,就像自己的命运一样,好像都是这么器械化的前进着,嫁人生孩子,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应该去哪里。
突然耳边传来微弱的哭声,像婴儿的哭声,阿日媳妇想到了自己那个早夭的孩子,这世道连大人都活不下来,何况于嗷嗷待哺的孩子,只是短暂的在这个世间停留了十几天,因为没有奶水,家里没有存粮,那个孩子是被活活饿死的,想到这里阿日媳妇的眼眶开始发酸,但依然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缺水到连泪水都没了。
她顺着声音走去,双腿依然麻木的走着,离声音越来越近,她不但听到了小孩的哭声,还听到了渴望已久的河水叮咚声,这两个最美秒的声音交织出一曲最动听的歌曲,就像母亲的摇篮曲,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她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婴儿,嘴里吸食着甘甜的母乳,周身环绕着母亲的温度,渐渐地意识开始沉睡,甚至还做起来梦,梦中有个奇怪的动物,像只大雕可是头上却长了奇怪的角,不过她现在才不管这些,只想就这样一直睡着,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