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落右(二十五、)

虽然她吃的青菜很符合她的胃口,但是她的眼神还浮满一些不服,一个小丫头,就能飞上天了,以后还得了,侍候在一边的女佣看惯了她的一举一动,不把她的撇嘴动作放在心上。飘飘内心有些胆怯,这么凶的老人家她还是第一次见,跟走走街那些风趣懦弱的老人家比起来,她简直要算恶人,紧绷的脸衬上斜视观看人的眼,就要让人心跳急剧地加速。项然看到飘飘也受到了他妈妈的敌视,内心才醒觉,他妈妈对细芽母女从来都是恨,没有一天改观过,这种观念根深柢固,根本没有办法扭转,他把她们母女带到她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错。

这顿饭项母吃得很满意,手拿一块披萨得意忘形地啃着,好象刚刚大闹一场,把玩具拿到手的孩子,她的心情就好象暴风过境,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了之后只剩荒夷,让人难以收拾,不知道她身边的人怎么跟她相处,大约也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她吃饱喝足了,对项然说:“你请的这个小厨子很好的,煮的这些菜各有特色,就拿这盆汤来说,她都没有时间熬高汤,但是汤水中却蕴含有一股鲜嫩的味,汤色够清但却口感不淡,喝了之后力由心生,充满劲道,好喝,几十年没有喝过这么好味的汤,不愧是大厨,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了得,此女不凡啊!”

项然本来没有想到项母会说好话,她不趁机发挥她的不满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今天她好像改变一些她尖刻的面相,开始对周围的人有了一些好话,飘飘刚才对她有些害怕,而且还有一些惧意,听了她说得那么好就不再害怕,还感到这老女人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这人年纪大了,脸部表情较僵硬,大家也不要见怪,项然见识多了她的心计,不认为她是改了作风,也许是试探飘飘,等弄清弄楚后再翻脸,到时就不再有好话,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飘飘赶跑,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直哭到流不出眼泪,到时他妈妈就躲在暗处开心地欣赏,欣赏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好戏,他也不知道她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他想清楚这一个事实后,开始后悔把飘飘带过来给她认识,但是后悔也没有用了,为了在她面前淡化他的直实想法,他不在意地说:“请了不少厨子,就她炒的菜好吃,边姐炒的那些,狗不饿都不去吃,要不我把边姐派过你这边炒菜给你吃。”项母似有发觉项然识破她暗藏的居心,狡狯地眨着右眼说:“边姐炒的菜我也不喜欢吃,她这人命又差,脾气也很大,对我这里的环境又不熟,她来了尽顾着和周围的男人来往,她受你管,不受我管,劝她为人要清白一些,她又不喜欢听,不说,又好象我放纵她去找男人玩,这些事多难说得出口,这不是破坏我的形象吗?这不是叫我去做恶人吗?我一向口碑好得很,我才不去没事找事做,你叫她呆在你那边吧!老揽就适合她的为人了,我才不去做这种恶人,到时她又向你诉说我一堆不是,对我有隔阂,我还想着她为我着想。”

旁边的女佣听了她自圆其说的话,背后冷汗直冒,她也不想惹事生非,只得暗中反省自己的行为,她也想让边姐过这边侍侍项母,自己去项然那边,但是项母却不让她如意,偏偏不让边姐过来,让自己继续在这里守着她。项然不耐烦了,指责她:“上次你又说要边姐过来侍候你,现在把她拨过来,你又这也嫌那也嫌,你这种样子,叫我怎么处理,那就等边姐命好了,不和男人说话来往了再让她过来好不好?”项母脸上的鼻孔都皱上几道沟壑,嘴角用力地左右弩动,她口不择言地说:“我不知道她为人的时侯,自然相信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这种女人谁不喜欢,接触多了就发现不象话了,这个女人我谢绝了,以后找一些好人家的人来侍候我,这人家境穷些没有关系,最主要对老人家好,看她那样子比主人还要有排场。”

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的好,边姐不就是炒菜炒得不够好吃,就挨她嫌成这样,他装模作样地说:“边姐家境很好,老家那边都装得很漂亮,而且她对老人也很好,你就不要推辞了。”项母心计虽然多,但是不是项然的对手,她说不服项然,就装起了胡涂,回应他说:“那就让她在你家侍候我吧!我一年总有好多次去你那边,这起居总要个熟练的人照顾,你叫她去培训几个月吧!我需要高素质的员工。”他内心暗笑,但是表面上却很冷淡,他问:“妈,你想让她培训哪些?我也好帮她找人培训,你想让她有哪些素质才满意?”项母咬着牙,眼珠晃动得很剧烈,似乎内心纠缠很久,飘飘很少见到这种为一件事就反复思前想后的人,她也看呆了。

这个老女人思维的过程很不一样,她没有那种将就的想法,也没有随意就行的那种得过且过,她人虽然尖刻,但是做事却很沉稳,在选人上决不含糊,有一种与生俱有的精密,这些思考过程在走走街很少看得到,她把那些人归为不求上进,脑中很空白,一些有追求的想法都没有,不过生活去向的选择在于个人,想就肯定很多人能想,做却不大有人能做,项母想清楚后说:“叫她去参加一些家居业务学习吧!我也不是对她有意见,她的能力确实需要改进,我这么老了,她应该学会怎么照顾我。”项然说:“你早不说,你看你自己找了这么多事来操心,你早说我早送她去,她现在都变熟手了,你现在才说,你看你多找乱。”

项母有时侯也比不上项然会说话,她已经完全不大知道外面的事,有时开口说话都是一些不合时适的事,她想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虽然不大想跟边姐多说,但是再过几十天,她又要去项然那边小住,不培训好边姐,她的生活起居质置就不好,她也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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