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庆人,自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天起,学习和实践大庆精神、铁人精神一直贯穿于我的生活和工作中,从来没有间断过。
何为大庆精神、铁人精神?
大庆精神,概括起来是八个字:“爱国、创业、求实、奉献”,即“为国争光、为民族争气的爱国主义精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艰苦创业精神;讲究科学、‘三老四严’的求实精神;胸怀全局、为国分忧的奉献精神。”在新的时期,“爱国、创业、求实、奉献”成为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的企业精神,并被赋予新的内涵。
铁人精神主要包括“为国分忧、为民族争气”的爱国主义精神;“宁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忘我拼搏精神;“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艰苦奋斗精神;“干工作要经得起子孙万代检查”“为革命练一身硬功夫、真本事”的科学求实精神;“甘愿为党和人民当一辈子老黄牛”,埋头苦干的奉献精神等。
走进大庆油田的各个机关单位、施工现场,学习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标语随处可见,“铁人”已经成为大庆油田的一个标志性的历史符号,是大庆这个中国北部油城的灵魂,是中石油树起的一座不朽的精神丰碑。
五十多年历史,建设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与其它有深厚历史积淀的城市相比,无论如何追根溯源,无论如何大声宣扬,大庆的文化底蕴都略显苍白,但是,惟有大庆精神、铁人精神是大庆文化所独有的,是全国石油系统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是大庆历史上的最亮闪光点。
在大庆,一提起铁人和那个时代无私奉献的石油会战工人,每一个大庆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自豪与荣耀。
我曾经去过铁人纪念馆两次,王进喜的录音、影像以及他留下的遗物,无一不感动我心。在那个热火朝天的年代,王铁人和他的战友们为了甩掉贫油的帽子,为了拿下大油田,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用石油工人的血肉之躯开创了中国石油工业的新纪元。
直到今天,大庆油田仍在源源不断地为国家生产着原油,大庆人正踏着铁人般铿锵有力的脚步,走在奉献石油、建设美丽家园的大路上。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牢牢铭记学习大庆精神、铁人精神,用大庆油田艰苦创业的历史鼓舞着自己和别人,即使是在撒哈拉沙漠的试油一线,我也不忘将铁人写的几首通俗易懂、道理深刻的诗贴在办公室的墙上,不是形式上的。每天,铁人的朴实话语都在支撑着我的意志,鼓励我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
“我们为什么来非洲开采石油?铁人那一代石油人不是率先甩掉中国贫油的帽子了吗?”那一天,修井队的一个中方员工问我。
“我们国家现在开采出来的石油能自给自足吗?”我反问。
“应该能把!中国有那么多大油田,每年产出那么多原油,难道不够自己用的吗?”
“你不了解中国的石油需求现状,你知道吗?现在与铁人那个时代不同了,中国的腾飞需要足够的能源保障,尤其是石油的保障。中国是世界上继美国之后的第二大能源需求国,自产的石油已远远不能满足经济快速发展的需要,目前,我们国家的石油进口依存度是50%左右,这么大的石油能源缺口如何弥补?如何降低石油进口依存度?我认为,方法有几条,一是千方百计使国内的石油增产;二是走出国门,目前,东南亚、非洲、拉丁美洲等地都有中国的石油公司在勘探开发炼油;三是从中东地区及俄罗斯等地进口石油。我们来到撒哈拉沙漠,是在实践着第二条。”
“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中国现在很缺石油,我们一定要把活干好,早日完成任务,不给中国人丢脸。”他笑着说,话语朴实无华。
在海外的石油人,面临着水土不服、恶劣气候、传染病、恐怖威胁等诸多挑战,抛家舍业,两三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才能回一次家,最重要的,要时刻承受工作带来的各种巨大压力。
容易吗?不容易!不是石油系统的人,没有亲身到撒哈拉沙漠开采石油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各种复杂因素下的中国石油人的个中滋味、难言辛酸。
铁人的后辈都有一股倔强的劲儿。困难要克服,因为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工作要完美,因为工作不允许有瑕疵。我们这支撒哈拉沙漠里的中国石油铁军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走进沙漠时立下的誓言——做“撒哈拉铁人”,拿下阿格代姆油田。
在沙漠腹地,一望无际的沙丘下面蕴含着大量的石油,尼日尔人企盼着地下的黑金能改变他们贫穷落后的面貌。中国人携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纷纷来到这块陌生的土地,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冒着不可预知的风险,率领着不同国籍的石油人战斗在开发油田的最前线。
中国石油人在平凡的岗位上辛勤地工作着,与天斗,与地斗,为的是早日完成修井和试油任务,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白天酷暑风沙,夜晚孤独想家,毒蛇毒蝎地上爬,心酸苦旅,浪迹在天涯!这是撒哈拉沙漠石油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有孤独、寂寞,哪里就有数也数不清的困难与挑战,哪里就是石油人的家。
铁人那个时代的硬件和现在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在撒哈拉开发油田,我们有质量一流的板房、修井设备,有空调、通讯设施。但,恶劣的天气是石油人的天敌,一旦大风起来,沙子就像锋利的刀子往工服里钻。
有人开玩笑说,在撒哈拉,每天不吃上一两沙子,胃就难受。
我们极想吃没有沙子的饭菜,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一次又一次,沙漠里的石油人完成了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汩汩的原油从地下喷射而出的时候,我们将疲惫与心酸抛到了九霄,露出了久违了的灿烂的笑。“铁人”们用质朴的性格、不屈的意志和顽强的精神诠释着石油人的美丽人生。
“人生,梦如路长,让那风霜留面上……人间路,快乐少年郎,在那崎岖中看阳光……”我非常喜欢张国荣的这首歌,经常在沙漠里哼唱,借以打发闲时的时光。
没有想到,有个名叫巴哈里的尼日尔员工特别聪明,竟然把我唱的这首歌偷着学会了好几句。
“Big boss,我会唱中国歌,你信吗?”一天晚饭后,大家在院子中乘凉,巴哈里对我说,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我一楞,汉语对于尼日尔人来说是非常难的语言,他竟然敢说他会唱中国歌,可能吗?
“不要说大话,唱给我听听。”我满脸狐疑。
“人生,梦如路长,让那风霜留面上……”巴哈里很认真地唱着,个别的音虽没有发准,但旋律把握得不错。
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四周响起了掌声,一些尼日尔员工在为同胞巴哈里喊着,叫着。
我高高地向巴哈里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唱的非常棒。
其实,巴哈里不懂歌词的含义,他只是凭着超强的记忆力硬是一个字不落地背了下来,我不仅由衷地佩服起这位兄弟的刻苦精神。
我特意给巴哈里讲了一节中文课,内容是他唱的那首中文歌《倩女幽魂》,从网上找到这首歌的英文翻译打印出来,用汉语和英文对照着讲,巴哈里一听便懂。
这小子如果接受良好的教育,一定是个大人才。
如巴哈里一样,中国人来到尼日尔后,很多当地人怀着虚心的态度向我们学习,学中国话,学石油专业技术,学劳动技巧,每一天,他们都在进步。
沙漠里的石油人在紧张的工作之余经常聚在一起自娱自乐,缓解了劳作带来的疲劳。在娱乐过程中,加深了各个国籍员工之间的彼此了解,队伍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
尼日尔人很聪明,仅是由于这个国家的教育普及率很低,导致国民文化基础薄弱。如果处在同一个外部环境中,处在同一起跑线上,中国人未必比他们强。
走出国门到海外工作的中国人是所属油田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强将,无论是技术还是吃苦耐劳精神,出类拔萃。
修井队带班队长刘根柱是队伍中精兵中的精兵,41岁,来自辽河油田,17岁参加工作成为石油工人,精通钻井、修井操作,具备二十多年的一线生产经验。
老刘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没有人吃不了的苦,没有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凭着他多年的经验,凭着他不怕任何困难的干劲,在成功施工的第一口井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关键的带头作用。
刚到井场那阵儿,大风沙一刮就是九天,初来沙漠的中国人被折磨得整天迷迷糊糊的,斗志一天天地消磨殆尽。
12月末要取出油样,时间紧任务重,井架和附属设备需尽可能快地就位,以早日开钻。
老刘没有任何怨言,没发过一句牢骚,每天,带领弟兄们在施工现场摸爬滚打。
“我没什么文化,完全是靠经验。”老刘时常谦虚地说。
多年的实践,老刘的现场经验相当丰富,遇到设备安装上的难题,他总能想出办法解决掉。
设备在国内装船前配套时存在一些问题,不配套的设备集中到了撒哈拉沙漠施工现场,诸多难题一股脑地上来了。
“按时完成任务是硬指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部分设备不太配套,有麻烦了,但大家要发挥聪明才智,想尽办法,在保证设备安全参数达标的前提下,大胆地改良,最终让钻机转起来。”我在生产会上要求。
“没有家伙什儿揽不了瓷器活”,当时的情况是,部分关键的家伙什儿配套不合理,却要必须揽下困难重重的“完成修井和试油”这个大瓷器活。
“20多年来我从来没被吓倒过,人在设备面前总是有办法的,我领着大家干。”老刘的底气很足,主动请命。
没有防喷器导管和高架槽,就用气焊、电焊将爬犁上的粗铁管改成了这两样东西。后来的施工实践证明,这个山寨版的导管和高架槽还真好用。
三个水罐的相对位置不合理,改!
鹅颈管与油壬配合不上,割掉,焊接,改!
没有钻井四通,改造原井的采油树四通成为钻井四通;套管无出口,在套管壁及2英寸的铁管端部车扣,安装闸门,改!
最糟糕的是,从国内通过海路托运来的泥浆泵,一到撒哈拉沙漠,死活打不着火,三位机械师修理、研究了两天,最后认定主机电脑板存在故障。
“电脑板出现问题,现有的技术力量无法解决,需要厂家派人从国内到这的现场更换,才能启动泥浆泵。”机械师老梅向我汇报。
泥浆泵是修井作业中提供动力的关键设备,没有它,整个施工便会瘫痪,谁都没辙。
幸运的是,辽河油田钻井队的泥浆泵刚从多哥洛美港运到迪法。经与上级领导请示,借用到了我们的施工现场,才算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设备的状态好坏关乎施工进度和安全,老刘带领弟兄们一处一处检查,发现隐患立即整改,为保证顺利开钻提供了保证。
上面催的紧,现场设备存在问题,我曾经肩扛巨大的工作压力,在开钻前的准备阶段,一连32
个小时没有睡觉,一是担心进度出现问题,这是政治任务;二是怕出安全事故,安全上要是出了事,一切工作都等于零。
刘根柱和我一样,始终在现场熬着、干着,只几天的时间,脸瘦了一大圈。刮大风的九天九夜,是我们在撒哈拉沙漠中最难熬的,不仅仅是体力上的,可用“心力交瘁”来形容。
直到开工后第十天的凌晨,我们解决了所有存在的问题,施工准备工作方告一段落。
高高的钻塔矗立在无垠的黄沙中,井场上机器的轰鸣打破了往日清晨的宁静,我坐在柔软的沙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朝霞映红了钻台上每个人的脸,大家的心情随着远方地平线慢慢升起的一轮朝阳,快乐、兴奋、满足,所有的人将九天的劳累和辛酸一并抛到了云外。
“这口井在撒哈拉沙漠睡了20多年觉,不知道套管有没有变形,安拉保佑,让我们顺顺利利完成任务吧。”刘根柱在我身边说,把我从忘乎所以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我们来到撒哈拉这个陌生的地方开采石油,在开钻前要用中国的美酒敬天敬地,一切神灵都会保佑我们的。”小孟说,他只是个27岁的小伙子,已当上了修井队的平台经理。
沙漠中严禁饮酒,以保证安全生产。修井队从国内带来了两箱辽宁产的白酒,是举行开工仪式用的。
开钻前,我和几个队干部各自手拿一瓶酒,倒进了井筒中。这不是迷信,在我们的意念中,这是对对撒哈拉沙漠的敬重。
黑人兄弟们看不懂,“你们为什么把酒倒进井筒中?”布卡诺问我。
“敬安拉,敬撒哈拉,保佑我们顺利完成施工任务。”
在场的尼日尔员工听我这么一说,欢呼雀跃,他们为中国人如此尊重他们心中的神高兴得手舞足蹈。
自开钻起,撒哈拉沙漠中的石油人以高超的智慧、坚强的毅力和精湛的专业技术,在肆虐的黄沙和高温酷暑中创造着这个国家的石油历史,在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有“铁人”的影子。
纳哈迪,一个25岁的尼日尔员工,他的长相很具中国特色,和我过去的一个同事非常相像,因此,他留给我的印象很深。
他的长相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中,他的吃苦耐劳,他的诚实纯朴,使我更加难忘,在沙漠中,中国人称他为“黑铁人”。
他得到这个称号,当之无愧。
年代久远,我们施工的油井的采油树已被沙子埋得严严实实,如果没有地面上字迹斑驳的井标,即使最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亦是徒劳。
彪悍的纳哈迪自愿请命,“我去把井口挖出来,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在我的印象中,纳哈迪是走在其他尼日尔人前面的员工之一。
别小瞧了挖井口这活儿,15立方米的沙子需要从与地面持平的方木基础中用铁锹甩到地面,劳动强度可想而知。
原计划安排至少三个人去挖井口,纳哈迪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自己干。
当别的员工在忙其它准备工作时,纳哈迪一气不歇地将方木基础中的沙子源源不断地用铁锹甩到地面上。六个小时后,纳哈迪干完了,利利索索。
在撒哈拉沙漠的施工现场,纳哈迪总是挑最累的、最复杂的活干,他信心十足、勤劳肯干,“是个好青年”。
他曾经对我说:“我最遗憾的是没有知识,尼日尔太落后了,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教育环境,像你这样的中国人接受过良好教育,你的头脑很聪明,我很羡慕。我希望能向你们多学习专业知识,将来有一天像你一样,指挥整个井场的工作。”
在纳哈迪的心中,“知识改变命运”是绝对的真理。在尼日尔员工中,他是不耻下问的典型人物。他不明白的,必问这问那,中国人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教他。
井场上,钻机发出了隆隆的响声,牙轮钻头向目的层不停地钻进,一切都很顺利。
“安拉保佑我们。”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布卡诺,我在前面提到他好几次。开工的第五天,由于中方的一个员工操作失误,布卡诺被采油树砸到了脚,两个尼日尔员工架着他从井场回到了宿舍。
当平台经理小孟告诉我这个坏消息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要知道,安全事故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如果发生大的安全事故,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砸得怎么样?伤到骨头了吗?”我急切地问。
“他的脚还能活动,估计没伤到骨头,不过肿得很严重。”
听小孟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布卡诺脚部的骨头被砸断,是重大的安全事故,我难咎其责,甲方领导也脱不了干系。
每天的生产会上,我强调的第一件事总是安全,可人整天和铁疙瘩打交道,有时磕磕碰碰很难避免,尤其在管理安全意识极差的尼日尔员工时,开展安全工作的难度更大。
布卡诺出了小事故,我在生产会上强调安全的语调比以前更高了,目的只有一个,坚决杜绝类似的让人揪心的事。
在管理黑人员工的时候,安全问题显得尤为重要,他们在来中石油工作之前,有的人连井架都没见过,对所从事的工作一无所知,如果不把安全的警钟时刻栓到他们耳朵上,很容易发生事故。抓好安全,尤其是抓好尼日尔员工的安全工作,是甲方领导大会小会反复强调的重要内容,因此,在撒哈拉沙漠搞生产的过程中,作为安全第一责任人,我始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来抓,从不敢懈怠。我始终告诉自己,安全问题,说到底是责任心问题,不管别人理不理解,抓到啥程度都不过分。
“Big boss
,我可以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不能总呆着白白吃饭。”在布卡诺受伤的第三天,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我的办公室。
我被布卡诺的话深深打动,单纯、质朴、憨厚、勇敢,黑人兄弟有着可爱的性格。从布卡诺真诚的目光中,我读出了那种敢于面对挫折的坚强。
尽管布卡诺要求干活,但我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并安排营房经理给他送去了10瓶可口可乐饮料作为慰问品,这是我以前在国内施工时对待病号的一贯做法。
布卡诺不情愿地走回他的宿舍。
11天后,布卡诺伤愈复出,重新上岗,干起活来和以前相比更为卖力。
在撒哈拉沙漠,像布卡诺、嘎斗、马哈瑞、纳哈迪这样的好员工不在少数,他们努力工作,内心强大,从他们身上,可清晰地看到这个贫穷国家的未来。
我们管他们叫“撒哈拉铁人”,在一起战斗的日子里,他们用钢铁般的身躯从来没有辜负这个光荣称号。
尼日尔人说的语言比较杂,没有念过书的只会说豪萨语,这是当地的土著语言。念过书的能说法语,文化再高点儿,会说英语,极少数尼日尔人还会说阿拉伯语。
钻台上,中方员工教尼日尔员工学习一些简单的中文,主要内容与操作石油设备有关。黑人兄弟们对汉语很感兴趣,磨合没多久,“起管”、“下管”、“大钩”、“小钩”、“快”、“慢”等一些简单的石油词汇便成了钻台上的“官方语言”。
李玉忠,与刘根柱的经历相似,是在油田工作20多年的老石油。由于长时间站着扶刹把,腿肿得碗口一般粗,可他从来没有过怨言,默默地忍受着腿部肿胀带来的痛苦,坚持在钻台上工作。直到与他同班的副司钻王大志告诉我这件事,我才了解到了情况。
老郑,一个不善言语的老石油工人,性格温和,操作刹把驾轻就熟,是黑人兄弟们公认的师傅级司钻。
“中国产石油吗?你们常说的铁人是谁?”一天,纳哈迪这样问我。
“中国出产石油。我所在的城市叫大庆,中国最大的油田就位于那里。铁人叫王进喜,是我们那个城市的不朽英雄,50多年前,我们的国家还很穷,石油大部分依靠进口,是铁人在开发大庆油田时喊出了‘宁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口号。在铁人精神的感召下,中国开发了好多油田,谱写了辉煌的中国石油事业发展的历史。”我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我们要做撒哈拉铁人,开发尼日尔的大油田,到那时,我们的国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贫穷了,对吧?”
“对!你已经是撒哈拉铁人了,你们尼日尔员工都是撒哈拉铁人。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一定能拿下尼日尔大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