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
柿子挂红,是调色高手霜降主打的广告,当红的不可方物时,白霜若隐若现目染着自己成熟的作品渐退渐远,留下红柿坠在枝头独自爆款。
爆红的柿子意本低调,远避闹尘市嚣,啸吟着北风那个吹,在苍枝寒虬搭起的野台上独舞着摇摇欲坠又枝头抱香的坚韧,不承想,这个昔日出身贫瘠身份苦涩的农家喜儿,而今际遇画风嬗变的小资殿堂,被摇身蝶化为红爆天际的凤凰女,冷寂苍凉中披红走秀一时风光无两。身上那袭唯一御寒迎春的薄红袄,日滋月盛地涨粉。
也许,是那枝坚守击中了赏心又洞穿了恻隐。
秋颜辞树果去叶空的撤退大潮中,毅然选择留守果族的家园,以血染的身躯组成散兵线的阵容,强烈狙击侵入观念中冬木萧蔬的印象,不屈寒凌的生命爆响了世人的英雄情结。
或是,归因于那点点寒红。
在冷色近乎成就霸业的季侯,揭竿而起了一团星星之火的暖,瞬间掀起了视觉革命的暴动和冲击,惊艳了渐被褐发遮掩的视野,震颤了已然催生苍颜的心灵,布尔乔亚们结着哀婉的我见犹怜,顿然生动起审美苦难辉煌的意兴。
柿子,不径而走红。
生于硗薄长于嶙峋的柿子梦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俏然蹿红,以往岁月瘠瘦,甚至来不及做梦,就被摘到生涩的日子里聊补无米之炊,倒也是年年枝上透红,但千年来却鲜有人捧,便纵有千般赤情,更有何人附庸于雅,几人无言的懂?
毕竟,饔飨不继的泪目里,只有凄凉没有凄美。土里刨食的农耕文明中,一文不名是普罗大众的流年主题,果腹是永远的要义,赏果只是也只能是饱暖思雅性的小众闲情,或文人骚骨感怀的丹青描红。
千百个秋冬,柿子,在寂冷角落里缀成孤苦伶仃的暗红,被碌碌碾过的光阴挤压成饼。
新的世纪,迎来新柿季的红。
新世纪的日子火火红红,红出万种风情。风情是温饱的延长线,延伸到芸芸百姓的心潭,钓来冰封已久的浅喜深欢、放生江湖翻腾着逸致雅意。
恰好,柿子酿红了一季妖娆的铒。
被雅兴钩住,柿子不再只是自然的泛红,婉约成社会的风向标,挂在时光的枝头,预报民生的阴晴。
守的云开见日出,民众放飞的目光便将一枝一叶总关情,编织成诗意的风景。
苍枝生风韵,柿子恃红而宠,坐断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