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程”意味着什么?

“阅读历程”这个“词汇”,可以作两种“解释”——取决于“解释力”。

在“初级解释力”,一般解释为“读书的经历”或“读书的过程”。大多数人当是这样的“名词解释”。

在“中级解释力”,该是把“读人”“读社会(历史、现在与未来)”“读世界(国内与国外)”这样的内容包括在“阅读历程”中的。这是“眼界”与“见识”使然。

在“高级解释力”,“阅读历程”则是一个重要的人生概念,尤其是人生发展的重要概念,是兼具了心理学、社会学和哲学、美学等多学科属性的“文化概念”。

简而言之,“阅读历程”是一个既具有一般普遍性又具有个体特殊性的重要概念。我们要着力思谋与作为的,就在于其对于个人的特殊重要价值。

引发我对“阅读历程”概念展开“沉静思想”的,是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的一句“思想表达”:

“我批量地阅读生物学已有20年了。生物学的思想不知不觉地与我脑子中的其他思想发生了融合。”

我对此的“批读”是:

■  “批量地阅读”,要害!

■  “已有20年了”,厉害!

■  “与脑子中的其他思想发生了融合”,尤其在“思想的融合”,吊诡!

我以为,作为一名社会学家,“批量地阅读”社会学著作,是“本职”;“批量地阅读”生物学著作,是“本质”,“厉害”和“吊诡”则在“20年”上。偶一为之,是为借鉴,“20年不懈为之”,则是“专注”的奇迹,更是“生物学思想家”了,“生物技术”是为次次之的东西。

生物进化史,尤其“人类进化史”,不正是人类的“社会化史”吗?因而,作为一名社会学家,不懂“生物进化史”,是不合格的;不深谙“人类进化史”,是谈不上卓越伟大的。

所以,我认为,郑也夫先生的生物学“阅读历程”,正是他作为著名社会学家的“本质伟大”所在。

也正因为这样一个20年不懈的“阅读历程”,他所提出的“富裕后的人的进化问题”——我是这样指称的,才具有了格外引人瞩目的思想理论与社会实践价值。

人,如何在富裕的物质生活中“进化”自己呢?过去的人,都是在贫困的物质生活中“进化”自己的。

这样一个问题,不具有“世界级”的性质吗?不具有诺贝尔奖的属性吗?

以郑也夫先生的“阅读历程”概念而观察和思考“阅读历程”的概念,我们是可以有很多收获的。

首先是在“量级”上。读一天,读一篇,可以为一种“阅读历程”;读一本,读一月,可以是一种“阅读历程”;读一部文集,阅读持续一年,亦为一种“阅读历程”。在如此列示下,凡是“思想头脑”,是不难见出这不同“量的积累”对于人的“质变”的作用大小与价值高低的。如此问题,也是不需赘言的。

“阅读历程”是最在“质级”的,我们将其解析为二:

■  阅读,是一种经历。这种“经历”,是比一般的“生活日程”更为宝贵的。原因就在于一般的“生活日程”多为“习惯性作为”,而“阅读历程”多是“习惯性作为”的挑战——若是阅读郑也夫先生的《神似祖先》,恐怕挑战“习惯性作为”者更多。当然,若是阅读黑格尔,就要“头脚倒置”了。总之,“阅读历程”具有“颠覆性”是不可置疑的。

■  阅读,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同样是“超越”一般“生活日程”之“习惯性作为”的——获得新知、别开新眼,训练思维、丰富思想,增长智慧、提升能力——核心在人的“学习能力”,要害在人的“发展能力”。非此,不为“阅读历程”,仅是“浏览”而已。

“阅读历程”的核心价值——发展“大脑的联想机能”——让大脑成为“联想的永动机”。

坦诚并坦率地讲,生活的美好,特别是富裕后生活的更美好,仅仅靠“生活”本身是不行的——人的“生活”往往是特定域限的、惯性的,不足以支撑大脑的“联想”,甚至制约大脑的“联想”——没有“联想”,人何以“制造”或“创造”出更加美好的生活?而阅读,正是优质思想资源为“思想力”的“联想生成机制”。

如此而思考“阅读历程”的问题,该是最具人的美好生活之价值吧?

如郑也夫先生一样“阅读生物学历程”,在大多数人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即为不现实。然而,有一部“生物学著作”则是人人可读的现实,这就是“遗传”。

对于个人的“遗传”问题,我提出三个主张,以为深长思之:

■  对于“遗传”,有没有清醒的自觉?当是越早自觉,于自己越好。

■  清醒地自觉自己的“遗传”,才是真正的人生“起跑点”。在此,不讲“人生起跑线”,因为“起跑线”具有“竞赛”的意味。“起跑点”则是自我的真正出发,而不是“竞赛”的“压迫”。

■  对“遗传”进行“最无情的彻底批判”,才能真正生存好、发展好、生活好自己。因为,“遗传”最是人生美好与否的“无形之手”,最是人生发展的“背后推手”。

何以如此“立论”?

坦诚而真挚地讲,“遗传”最是或“助力”于人的一生,或“损伤”了人的一生,可谓功过各半。“性格决定命运”,当是“遗传”的要旨吧?

所以,“阅读历程”最该是以“学习”特别是“学习经典”而“改造自己遗传”的过程——从“遗传”的立场出发而加强自我的阅读学习,变迁自己的“社会性”或“社会适应”。这才是真正的“起跑线”问题所在。

21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

在这样一个世纪,要“适者生存”地发展自己,生活出自己的美好生活,于“阅读历程”中对“遗传”进行“批判性思维”,就是第一要务,就该“要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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