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燕燕于飞[1],差池其羽[2]。之子于归[3],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4]。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5]。之子于归,远于将之[6]。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7]。瞻望弗及,实劳我心[8]。
仲氏任只[9],其心塞渊[10]。终温且惠,淑慎其身[12]。先君之思[13],以勖寡人[14]。
【注释】
[1]燕燕:即燕子。[2]差(cī)池:不整齐。[3]于归:出嫁。[4]涕:眼泪。[5]颉(jié):上飞。颃(háng):下飞。[6]将:送。[7]南:南方。[8]劳:使操劳。[9]仲:排行第二。氏:姓氏。任:信任。[10]塞:诚实。渊:深厚。[11]终:既,已经。[12]淑:善良。慎:谨慎。[13]先君:已故的国君。[14]勖(xù):勉励。寡人:寡德之人,庄姜自称。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中三次写到燕燕于飞,好似在写飞燕离去的场面,但实则是写人要远离。结合整首诗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这是哥哥送妹妹出嫁的场面。
妹妹即将远嫁,哥哥心中十分不舍。回想妹妹勤勉善良,做事谨慎小心,即使要出嫁了还不忘劝勉哥哥要做一个好君王。诗中一方面写兄妹之间的深情厚谊,君王哥哥不舍得妹妹远嫁分离,另一方面也在夸赞妹妹(女性)的美德。
初次读来就也别喜欢这首诗,以燕子做比喻灵动自然,让整首诗显得很热闹,可谓静中有动。再者,诗意很独特。古代有很多送别诗,有写拜别友人或者父母,有写情人之间难舍难离的分别,但写兄长送妹妹出嫁难舍之情的着实不多。
在现实生活中,兄妹情深的故事也有很多。长姐如母长兄如父,出嫁关乎妹妹一生的幸福,即使在王侯之家的贵女,出嫁后命运也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纵使自己贵为君王,但亦不能左右妹妹的命运,我想他更多的是担忧吧。害怕妹妹出嫁后自己无法事事照顾,害怕她在婆家受虐待。君王之家的女儿婚姻多由不得自己,婚姻不是爱情的结合,而是政治利益工具,这样的婚姻究竟会走向何处,谁也无法预料。
在古代有很多嫁入别国的公主,她的使命就是尽量维护两国的和谐,因为两国安定她才有活路。如若两国一旦交战,剑拔弩张她就是政治的牺牲品,要么为国捐躯,要么为夫殉情。即使侥幸活下来,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屈辱里。
婚姻一旦被金钱权势所侵染,便无法保持它纯洁的本性,让婚姻回归于爱,才能永葆本色缔结幸福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