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既来之则安之,桃源中戏青春
晕过去的芈兰,头似乎不那么痛了,耳中传来她想念很久的熟悉声音,似乎是在叫她名字,又似乎在讲她们曾经的点滴。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不管怎么也做不到,总有一种力量把她带进无边的黑暗,她很想动动手,希望去反握那支握着自己手的温暖大手,可她总使不出力气。
在无边的黑暗中,她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她耳边的声音,有很多种,有熊原和屈娟呼喊阿兰的声音,也有她朝思梦想的高飞的声音,还有二十一世纪爸爸妈妈的声音,她挣扎,她痛苦,她谁也舍不得;还有那熟悉的哥哥呼唤妹妹的声音;她该怎么办?前世今生,生生世世的相爱相守让她如何舍得,每一世的亲人缘,每一世都让她难以割舍。他们都是那么无私地爱她,为她付出一切,让她如何会舍得?人家一生一世活得精彩,我的三生三世如何选择?选择!多痛苦的一个词,头痛……
“我本该是野外一棵和人类无联系的孤寂野草,因得有缘人的呵护才得以绽放的,该报的恩得报,该负的责任得负,该了的情得了,如果上天还捶怜我的一片痴心,希望赐我能一辈子的相守。”
芈兰在挣扎中对默默对自己说,思维也清晰了起来,接着眼前一亮,她看到焦急呼喊她的熊原和屈娟,冲口而出:“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她这一叫,熊原和屈娟都愣了,这孩子,从那次醒来后,举止和原来差别太大,她都语不惊人不罢休那种。
不过刚才她晕过去的样子很吓人,有一会差点没号到脉,为了这个女儿,熊原也成了医者,一般的医者都不如他。
不过这女儿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了,在以后的日子他会一一体会到,比如她会做很多他都没见过的菜,那味道独特又让人惊叹。比如:用鸡蛋炒野菜,清香可口,这里最不缺鸡蛋和野菜了。她能把每一样野菜烧得清香可口,每天有时间会换着花样的做菜,她做的鸡肉就有炸鸡翅,野葱炒鸡丁,用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野菜根炖鸡,她还和下人把米弄碎了成面,和着野菜和鸡蛋,做一些油炸吃食,她称作小点心等等。更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懂得培育秧苗,插秧,并要求村民有规律插秧,比如整齐插两行又空一大行。还会测方向,在村子标出东西南北,说是根据太阳和大树都可辨别方向,⋯⋯等等。她教会这里的村民很多的他都没听过的常识,村民不仅把她当主子,还把她当神人。
这些对于芈兰来说却不难,生在农村,平时除了读书就是做饭,为了让辛苦一天的父母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她可是下了硬功夫的。
有很多上古历史她比父亲知道的还多,她已知道自己穿越到的是秦末乱世,父亲前段时间那么忙就是为了处理派内事务,时局那么乱,要隐藏势力,熊原的父亲早立下派规:“远朝堂,近楚民,藏权势,重商业。”
所以每到乱世,逍遥派都要收势力,转移派内财产,如果想济世为民,就暗中支持明君,在乱世挑一个贤明的,有前途的君主,可这是件很难的事。陈胜吴广起义这支起义力量,虽说很欣赏他们的首创精神,但他们后来的行径却没有一点明君形象,出身是不是控制了人的想象力,这两人怕是注定要失败,他内心是偏向项羽的,此人像貌堂堂,有野心,有抱负,再加上同是楚国人,虽说目前是项梁是领袖,但真正有帝王相的是项羽,所以他准备暗中支持他。
对于熊原的困扰,芈兰很想帮助他,可她毕竟是一介女子,虽然有些事她以前的历史书已告诉她结果,可已事隔两千年了,具体情况又是什么,她对这个世界的真正情况也无法了解,她只有等,慢慢观察。
她在这一年了,一天到晚都是养养身体,看看书。而有些书,芈兰是看不懂的,所以装作失忆可以掩盖很多事,当然在她身上发生的事给他们讲了也没人会信,没准会把她当疯子,她又有了一个识字老师,据说原来就是芈兰的老师,只是她身体一直不好,很长时间不来一次,现在好了就每天来。
这位老师是屈家后人,名叫屈铭楚,很崇拜祖上,仍然执着的热爱着他的楚国,从他名字就可看出他一心向楚。他是一个长相白静,五官端正,文质彬彬,讲话时不慌不忙,很有条理,大约三十多岁,一看就是很有耐心的老师,他教她写的字都属小篆,幸亏她原来喜欢书法,大学四年也专门修过毛笔,虽然现在写在竹简上,但也学得很快,屈铬楚觉得很惊讶,他没想到好起来芈兰和原来的那个芈兰很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一样。有些东西他一教,她马上会举一反三,很多知识他只讲一遍她就记得了,而且会发表很有见地的观点。只是写字写着写着就觉得笔画太多,自己写出一些简单笔画少的字,他开始很生气,可后来看着看着觉得很有意思,自己还要求芈兰写一些给他研究,他和熊原商量,这些字可用于派里的专属文字,这样有利于保住本派机密。
熊原见女儿进步神速,非常高兴。为了培养她,熊原还给她找了一个武术指导师,芈兰自从那次头疼后,以后身体越来越好,而如今正是乱世,女儿家学点功夫总是好的。
这样芈兰早上学武,下午学文,日子过得如神仙一般,唯一遗憾的是,她学武真没天赋。
而那位所谓武术师傅,他叫田一平,一双眼睛让芈兰总觉得似曾相识,可他总是蒙着脸,可个子却高而挺拔,看背影让人很有安全感。他蒙着面,芈兰总认为他是不是毁容了,她就没想到,这里的所有男人她只见过一些家仆,屈铬楚,还有她父亲,其他男人她都没见过,这是熊原对她的保护,他要她心智成熟再接触男性,这样就不会轻易被情所惑。
这些是熊原想多了,她的心在飞哥那里,虽她在刻意忘记,但却无法从心中抹去,甚至还有期盼,只是每次想他,头痛欲裂,也许这样也好,可以减轻她的思念。这些都是夜深人静时她才会偷偷忍着头痛的想念。熊原这次请的武师,是他培养出的最优秀的一位,小月悄悄说,当今世界,很少人是他的对手。他的任务是保护芈兰周全,顺带再教她武功。
学功夫这事,芈兰也是最不上心,让芈兰唯一苦恼的是自己这位师父非常严厉,基本功毎天必练,比如走木桩,连爬树都是,每天累得像牛。芈兰总想把他的面巾给揭开,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总被他给躲过了,说这是夫子规定的,不能揭。气恼的芈兰童心大发,常常想各种方法捉弄他,可他对这些事从不生气。
有时,她练功假装要摔倒,他却如电️一样马上拉住她;有一天太热了,他们在河边练功,她假装掉倒河里,在河里她悄悄潜走了,他着急的跳到河里找半天,最后看他焦急的狼狈样,她才在岸边叫了声:“田大哥!我在这!”这称呼也是父亲让她叫的。
芈兰本要等着被罚,可这位大哥一上岸便惊喜地说:“你会水术?”
芈兰得意地说:”我的水术比你的高明多了,你那狗爬式,难看极了,改天我教你,顺便把小月教会。”
田一平眼睛更亮了,并愉快地答应了,至于罚芈兰,在她心里就没想过。
当然也有正经吋候,那是在聊时政之时。一天练功休息之际。芈兰就问他外面的情况时,他告诉她,说现在项梁势力越来越大,项羽在打仗中也体现出了个人才能,夫子准备派人暗中支持他。
"那刘邦呢?他怎么样?"芈兰问。
田一平惊奇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力量不大,正准备投奔项梁。"
"我父亲已暗中支持项羽是不是?"
田一平迟疑了一下,说:"对,刘邦因为部下叛乱,他的力量本就弱,但此人能力很强,为了壮大项家力量,就必须引百家力量来支持,于是我派人说服或者说是引导他去投奔项梁。"
"我认为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风险。比如刘邦也是一个可以帮助的人才。"芈兰郑重的说。
"你的观点很新,也很有道理。"熊原来看她,刚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接上说:"我想启用刘邦身边的一个人。
"谁?"芈兰和田一平齐声问。
他们对视一笑,芈兰笑意盈盈的神情让一向冷情的田一平一呆,差点失神。
熊原看着他们说:"箫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