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条带你通往外面的路

      家乡是一个坐落在闽中地区偏远的小山村,周围四面环山,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小时候安然自在的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学习,并不觉得什么;我们对于外面的世界认知仅限于课本还是小小的大肚子雪花电视机;对于身体到过最远的距离,也仅仅是县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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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老家到达县城的这条路,有将近60公里,山路崎岖不平,每趟路程要走个2小时左右;每走一回都会有一些感触,一些不同的感触,总是疲于记录以至于至今都未有文字描述这段路程。小时候,还没修好柏油马路,每坐一趟车总免不了一路颠簸,用风尘仆仆形容都不为过;道路坑坑洼洼,晴天倒还好,也只是灰尘满车,雨天的话,泥土沾满满车身,满是狼狈。山路不好走,特别考验司机的车技,也考验着每一位乘客坐车的能力,每次晕车的总不在少数。班车每天定点四趟,偶尔节假日会有加班车,小山村人不算太多,但是赶上节假日或者周末,明显客源增加不少。长大一些到县城念书,每个月回家总是兴奋不已,可到了返校的时候就好忧伤,一辆车定员17位乘客,你要想搭上车,要么得赶到回程的最近路口拦车,率先占了位置跟随一起到终点;要么最后只能超载挤上车,最后能把你捎到县城就已经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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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为了搭上末班车去县城,定员17人的农村客运班车超载了将近六十人,而我就是其中密密麻麻缩在当中的一个,那回天气还挺热,满车拥挤不堪呼吸都困难,不扶着任何倚靠物都不怕摔倒,最后成功中暑到达县城。我们家去县城的路线是唯一一条单行线,没有其他任何过路汽车,而且是三个村子一条线路就靠着这每天定点四趟班车。你要想赶去县城,就得可着劲地挤上车,能挤上就已经很开心。

      这几年互联网发展迅猛,从县城回家的车票也能预先在网上购票,  方便了些许,至少回家提前买好票就不用担心不能及时回家。但是从村里进城就没那么容易,自从新交规出台实行,农村客运超载查的紧,司机不会再轻易超载,这点自然有利有弊。之前司机都是随意超载,只要乘客愿意,多少人都能塞上车,一辆限载17人的汽车能超载将近70人,密密麻麻挤满车厢,连个落脚地都困难,你还要庆幸司机能捎上你。其实,这样的乘车方式大家都知道不好,存在严重不安全性质,但是苦于交通不便,车辆班次较少距城里又远,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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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路上有一段蜿蜒曲折无比的路程,车程20分钟不到10公里路程。弯弯绕绕在山头里跑,刚转过一个弯又来几个弯,左在车上都觉得受不了,要是超载时站着可想而知有多难受。14年国庆节带了个湖北朋友回家,当时还没通动车,买了汽车票到安阳,然后再找了人摩托车来接;假期高速堵车班车延误,下午四点的车五点多才出发,到站时都快七点半了,山里天气比较早入秋,到了国庆稍微降温就开始冷了,一下车就打了大大的寒颤,一路颠簸终于在晚上八点到家。玩了几天她提前回公司加班,一大早去赶车,满车的人赶紧让她找了个缝儿钻进去,最后一路站着两个小时到县城。后来和我抱怨,你们家的路太恐怖,要是没车再也不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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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回家,到安阳的时候都有种近乡情怯的情愫,激动心酸扑面而来。许多人都想逃离这个家乡,贫穷使得大家对生活感叹,世俗使得渐生厌倦,但你再逃也难改变你的根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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